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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規模教學的武器:一個學生,一部電腦

想一想過去的教室,一本教科書可能要由四個學生分享。後來終於有聰明人想到教科書應該是與學生呈一比一數量關係的工具。我很好奇,一百年前的學校董事會是否曾經辯論過一個三十人的課堂裡,八本教科書夠不夠用?

但在課堂中提供一比一的電腦仍然未能達到每天二十四小時、每週七天的使用量。作為「知識工作者」,學生必須隨時工作與學習,包括下午、黃昏、週末與暑假。有些筆記型電腦課程同意學生將電腦帶回家,有的則因擔心被竊或損害而拒絕。我曾經拜訪過芝加哥北部的「校內環境擬真機會」(VOISE)學院,它為每位學生配備兩台電腦,一台在學校使用,一台回家用。而且如果學生家庭無力負擔網路費用,學校將協助支付。學生在校內參加科技輔助的課程,登入網路上的科學擬真環境,並可在網路上選修「芝加哥公立擬真中學」提供的課程。

這是我們在對抗文字與數字文盲時所必須部署的「大規模教學武器」。在所有學生、教師與教育行政者每人都有電腦與網路之前,所有我們教育的期待,不論是消除成就差距、讓所有學生上大學、培育現代化的教師人力等等,都不可能實現。個別獨有的電腦使用權已是每位學生全面參與自己教育的數位人權。

第一個一比一課程要往前追溯二十年。一九九○年墨爾本的美以美教會女子學院(Methodist Ladies College)為五到十二年級的女生開設一門課程。有一本書記錄這個故事,書名是《別怕筆記型電腦》(Never Mind the Laptops),作者是布魯斯.強斯東(Bruce Johnstone)。封面上有一張照片,其中的筆記型電腦看起來比部分女生的個頭還大。

在我周遊美國訪談各教育團體時,有件事讓我難以置信。到二○一○年,全美國竟然只有一州讓所有學生配備筆記型電腦(也只有在兩個年級)。這個州雖然小,但非常勇敢。它是緬因州。緬因州的故事在教育科技圈廣為人知,但在其他州的決策者、老師與家長間仍少有人知。

這個故事要從二○○○年一個大膽的州長安格斯.金恩(Angus King)說起。他以獨立候選人身分參選,當選兩任州長。由於筆記型電腦課程持續引發爭議,許多反對者認為它是科技蠢事,唯有了解一比一政策影響力的真正領袖才有勇氣將學生的未來押注在這個政策上。金恩就教於MIT媒體實驗室的帕博,後者堅持每個學生都應該擁有自己的電腦,因為共享科技將會消蝕學習的報酬。帕博認為:「只有一比一時它才發揮神效。」

有人質疑:「為何給學生筆記型電腦?緬因州如果有這筆錢,為何不用來造橋修路、提供企業稅賦優惠、健保,或其他許多更迫切的施政上?」我喜歡金恩給的答案。在冰上曲棍球幾乎就是州運的緬因州,金恩引述冰上曲棍球球員韋恩.葛瑞斯基(Wayne Gretzky)一段訪談內容。有人問葛瑞斯基:「你既不是場上塊頭最大的,也不是速度最快的,究竟如何成為史上最偉大的冰上曲棍球球員?」葛瑞斯基答覆:「大多數球員滑到冰球所在的位置,我則滑到它將前往的位置。」在伐木等工業衰退的情況下,金恩看到緬因州未來的方向——一個數位化、有科學知識的勞動人口——並希望將緬因州帶往那裡。

緬因州的「學習科技運動」自二○○二年開創,目的在「提供必要的工具與訓練,以確保緬因州的學生成為世界上最精通科技的學生」。它的一個重要特色是,號召全州各階層教師與社區的支持。有一個關鍵領導角色是州教育局的貝蒂.曼徹斯特(Bette Manchester)。她以及其他人,包括緬因州有意義投入學習中心(Maine Center for Meaningful Engaged learning)的麥克.穆爾(Mike Muir),大力提倡對教師訓練與提供支援,以進行新形式的專題式、群體合作、以社群為基礎的教學。他們深知,握有成功之鑰是教師,不是科技。光是把機器丟到學校將是一場災難。

於是,美國最大的筆記型電腦配置行動就在二○○二至二○○三學年展開,將蘋果筆記型電腦配置給所有七年級學生和老師。第二年,這個計畫擴展到七和八年級全部三萬六千名學生和四千位老師。二○○五年教育理想國的攝影團隊往訪國王中學(King Middle School),拍攝學生前往湖區調查水質及湖中生態。這個田野調查是和緬因州湖泊保育(Maine Lakes Conservancy)組織合作的項目。在其中一個場景,學生在緬因州湖泊保育組織的小艇上將數位顯微鏡連接上他們的筆記型電腦,觀察他們剛剛採集的湖水樣本中的微生物。回到學校後,學生寫了一本有關緬因州野生動物的書。我們的影片顯示他們向社區居民提出報告的情況。正如校長麥克.麥卡錫(Mike McCarthy)在影片中所言:「我們全部的目標就是讓所有學生都有高品質的學習,並能產生高品質的結果。有一個孩子說,『現在再也沒有人自覺是笨蛋了。』我認為,這就是我們最大的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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