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一年九月

 

高原上行走， 直到遺忘

 

這裡的藏民喜歡順時針轉著經筒，順時針匍匐在朝聖的路上，順時針完成一年的祈願。

 

兩年後的一個清晨，當我坐在電腦前，看到這樣一句話：「雖然我們無法改變人生，但我們可以改變人生觀；雖然我們無法改變環境，但我們可以改變心境。奇妙的是，後來我們發現人生和環境都因此開始改變。」

 

我突然想起了那片遙遠的聖域，二十八歲那年，它向我詮釋的也恰恰是這樣的道理。

 

二○一一年九月來到拉薩，只是一個閃念間，記憶中乘的是一列綠皮火車，很唐突地，我就來到了那個和藍天比高的地方。拉薩有我意想不到的美，讓我想起七月的麗江。拉薩有著美麗、神奇的建築還有著友善、純潔的笑臉，這裡的土地散發著虔誠的氣息，一朝一夕，凝成了一道揮之不去的咒語。

 

每當看到虔誠信佛的人，手裡套著皮墊子，在大昭寺（註1）前磕著長頭，我就沒來由得在心中升起一股崇敬之情。如果透過如此虔誠的祈願，能夠讓我的人生重新再來一次，磕上一萬里長路我都願意，可是，轉經筒轉走的歲月告訴了我，時光永不停歇，青春永不止步。

 

這個世間，一定有許多人跟我一樣，覺得長大是種痛苦的遭遇。從清晨睜眼起，就要為生活奔波，到了一定的年紀，還要飽受家人逼婚之苦。我從臺北逃到這塊高原聖土，只想抖落滿懷的煩惱，讓自己暫時清靜。

 

到達拉薩的第一天，我便慕名去了八角街。八角街環繞著大昭寺，除了順時針磕長頭的信仰者，剩下的便是沿著順時針方向沿途逛街的行人。八角街上擺賣著各種小玩意兒，我看到許多如我一般初來乍到的遊客，正圍著各種小工藝品詢問價格，有的遊人在為同伴拍照，路邊有睡成F形的白色流浪狗，身邊不時跑過兩個追逐嬉戲的頑童，看到這些明媚的笑臉在布達拉宮的守護下，幸福、安康，我心底泛起了一串歡樂的音符，腳步不由得快起來，竟忘了有可能會因為疾走而引起的高原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