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度諮商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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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雪花狂飆,

日漸西沉,

小心雪人哪,我的孩子。

小心雪人。

雪人帶來了酷寒。


我怎麼會想起這首兒歌?

這是我在幼年時,母親常唸給我聽的一首歌謠,母親輕柔的聲音彷彿猶在耳際,自從五歲以後,我就再也沒聽過母親的聲音了……

小心雪人。

雪人帶來了酷寒。

母親在我五歲的時候去世了,之後我便和桂塔阿姨同住。現在我十二歲了,阿姨從不唸那首歌謠給我聽。

當桂塔阿姨和我步下廂型車,望著我們被白雪覆蓋的新家時,為什麼我竟會想到那首歌呢?

「賈西琳,妳怎麼不太開心?」桂塔阿姨將手搭著我的藍大衣肩頭說:「妳在想什麼,親愛的?」

我打了個寒顫,不是因為被桂塔阿姨嚇到,而是因為冷風不斷的從山上吹下來。我望著這棟將成為我們新家的平頂小屋。

小心雪人。

這首童謠還有第二段,可是我為什麼想不起來?

不知道我們是不是還留著母親以前常讀給我聽的那本舊詩集。

「好舒適的小房子啊。」桂塔阿姨說,她的手依舊搭在我的肩上。

我覺得好悲傷,難過得不得了,不過我還是勉強擠出一絲微笑,喃喃說道:「是啊,很舒適。」雪堆積在窗台上,還填滿了鵝卵石之間的空隙,低矮平坦的屋頂上覆著一層白雪。

桂塔阿姨平時蒼白的臉頰被凍紅了。阿姨並不老,但從我長記性以來,她就一直有著白頭髮。阿姨向來都會在頭後面綁條辮子,那辮子幾乎快垂到她的屁股上了。

阿姨長得又高又瘦,還滿漂亮的,她的臉蛋圓而細緻,一雙憂鬱的眼睛又大又黑。

我跟阿姨長得一點也不像,我不知道自己長得像誰,我不大記得我媽媽的事,而且我從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桂塔阿姨說,我出生沒多久後,我爸爸就失蹤了。

我長了一頭卷卷的深棕色頭髮,眼珠是棕色的,個子又高又壯,我是芝加哥學校女子籃球隊的主將。

我喜歡高談闊論、跳舞和唱歌,桂塔阿姨卻可以整天不吭聲。我很愛阿姨,可是她實在太嚴肅、太悶了……有時我真希望她能健談一點。

我需要說話的伴哪,我哀怨的想。我們昨天才離開芝加哥,我卻已經開始想念我的朋友了。

在這種北極圈邊緣的小村莊裡,我去跟誰交朋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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