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小說大展_領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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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曲
 
邁向新的啟蒙
 
此刻,我該如何向你描述我自己呢?如果我告訴你:我正坐在桌前,陷入沉思,你應不會覺得太訝異。我在拿捏一個觀念,考量到它的短處,又搬弄另一觀念,拓展其種種可能性,而後我才漸漸寫了起來。對於這些來回游動的心思,我一直嘗試權衡出最合適的狀態,來讓它轉換為文字,希望這些書頁能讓你這位讀者理解我的思想。這樣說,聽起來不是挺合理嗎?
 
再想一遍:這麼普通的一段文字,怎能把我定義為一位作家?而在定義著我之時,是什麼東西告訴了我們,關於作為一個人,該要有的想法是什麼?在某一重要的方面上,我們可看見此處出現一張關於我的圖像:這是一個有個別性的思想者,寓居於一個意識的內在世界,並且全部都是屬於我的。由此含意來推想,我們不也可說:我們每個人都像這樣單獨地活在自己的內在世界中?我們沒有直接的方式可以互相接取各自的思想,並且,經常也很難把思想翻譯成文字。在這樣的世界中,你不可能用管線接到我的心靈深處;你絕不可能完整地理解我。同樣地,你的私心世界對我而言,也永遠是個謎。結果,像這樣的一般說法,就把我們用各自異化的存有(alienated beings)給定義完了。
 
你也許會回答說:「那又怎樣?這本來就是簡單的事實,我們都是分離的個體,各自活在私有的意識裡。生命不就是這樣嗎?」是這樣嗎?如果我們接受這樣的觀點,認為我們自己都是囿限的存有(bounded beings),根本的「我」就寓居在眼球後方,那麼,我們就必得一直不斷面對人人皆分離的許多問題:我必須時時刻刻處於警戒中,以免他人看見我在思想上的種種缺點;我陷溺在情緒的污水槽裡;以及我的行動背後有令人尷尬的動機。在這樣的世界中,我也必須不斷擔憂我和別人的比較,以及我是否被別人比下去了。這樣的觀點在我們的學校和各種組織中廣泛流傳,而在其中,對於個體的評鑑如鬼影般黏著我們的腳步,幾乎從踏進學校的那一刻開始,直到最後的退休方才停止。我們就這樣,以自己的尖牙利爪和別人競爭拼鬥,力求勝出。自尊心一直吊在忐忑的平衡上――失敗和灰心總是等在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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