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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的抒情史

香港的抒情史

  • 作者:陳國球
  • 出版日期:2016/12/16
內容連載 頁數 1/7
3.臺灣視野下的香港文學(節錄)
 
前言
 
「香港文學」看似是很具體的存在於今,尤其當我們想到一篇一篇的作品時。然而,作為一個集體的概念,它之進入於受眾的視野,卻有一個緣起的歷程。因為「文學」一語前面冠以「香港」兩字,説不上有一段悠長的歷史。「香港」給不少人的印象,就是「浮躁」、「淺薄」。魯迅1927年訪港以後發表了三篇談香港的文章,大大嘲弄了香港作為殖民地與封建殘餘坑瀣一氣的醜陋面貌。1樓適夷在1938年寫〈香港的憂鬱〉,將今天被文學史家視作「香港文學」重要載體的副刊,標籤為「淫穢」;讀副刊上連載小説的人,是「恬然無恥」。2 1970-71年臺灣學者胡耐安在香港某所大專院校客座,寫下〈香港三筆〉的系列文章;他筆底下的香港,「一語了當,『聲色犬馬』而已」,又説:「最無聊的是那些個邪惡報紙『副刊』裏之『聲色俱厲』的『誨淫誨盜』的短長篇,其大膽的描寫,實在是不便卒讀。」3 1978年臺灣文學界的尉天驄對香港有更嚴厲的批評,他在〈殖民地的中國人該寫些什麼?〉一文説:「今天,在國際上一談起香港,就會令人想到它的販毒走私、它的色情氾濫……等等」,有些人「透過高樓大廈、燈紅酒綠、燕瘦環肥、賭狗賽馬……,不知不覺中散佈了比鴉片更令人癱瘓的麻醉劑」。4
 
我們明白,這些評論自有其時代帶來的「文化潔癖」,以及伴隨而至的居高臨下的視角;而香港文化於境外所受品評的出發點,往往是針對那些帶有冒犯性質的感官刺激。
 
從「香港文學史」的角度而言,了解「境外」的觀點其實是有其重要意義的。因為「香港文學」根本不容許一個畫地自限的論述,如果我們不希望把香港文學史寫成「地方志」中的「藝文志」或者「風土志」的話。「流動」與「越界」是香港文學的重要特色,有必要從內在與外緣的諸種因素以觀測其構成與意義。本文嘗試以臺灣與香港之間的文學流通作為審思對象,先從一個特定的流轉方向出發,討論從二十世紀五十年代到1997年香港政權轉移之間,「香港文學」進入臺灣視野的不同表現,作為以後更全面探討論香港文學與臺灣文學以至其他地區互動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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