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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手的掌聲

一隻手的掌聲

  • 作者:傅一清
  • 出版日期:2017/12/13
內容連載 頁數 1/6
「我活過來了。」早上手機的第一條短信。是乙澄。

「怎麼了,消失那麼久?比北京的太陽還少見。」我覆信。

「一言難盡,見面詳談」。

「好」。

既然沒定見面時間,我就知道又遙遙無期了。有的人是雨後之虹,雲行雨施也未必得見。不過我的朋友好像悉數如此,或者這也是一種標準吧?相逢的人總會相逢,我們都信時空教。

我洗掉睡眠面膜,噴了些活泉水,從特製的熏衣架上取了件白色睡衣穿上,身體就被奇楠的香氣軟軟地切磋著。不知為什麼,這種味道總讓我想到蘇珊•桑塔格的話:『在憂傷之穀,展開雙翼』。為了這個怡人的儀式,我每天裸睡。自從去日本學過香道後,各種香包圍了我的生活,香氣像老鼠一樣,把房間的一切啃得模模糊糊。

吃著麥片看著窗外,已經五月了,可夏天還是不肯見人。運程書上說我今年的幸運色是黃色,我把能見到的黃色都用光了。害得我的『資訊員』見到各種新款黃色衣服,就興奮地在微信上發圖片給我。

資訊員,是我對身邊幾個時尚達人的稱謂。她們鄙視網購,有錢有閑,逛街掃貨已成為生物鐘的一部分。她們買錯過太多東西,日子有功,現在終於走在了對的路上。

我過不了這麼規律的生活,也受不了店員的關懷強迫症,但喜歡她們給我的信息量,可以讓我穩准狠地一頭撞向時尚的船頭。是的,現在交朋友要像垃圾一樣分類。

對吧?

朋友永遠不嫌多。這不過是一個美好的願望。維也納醫科大學的研究小組目前在《科學報告》上發表文章指出,即便是交朋友相對容易也無需投入過多心力維持友情的網路遊戲環境中,最大的朋友圈也不過才136 人而已。150 人通常被認定為親密人際交往所達到的極限。

在把人群分類時我像個屠夫。

那,乙澄該算哪一類?

去年夏天,我去南通參加『藍印花布之旅』,學習染布。一行十幾人,頭髮最長說話最少的女孩就是乙澄。白天去郊區的農戶家裡,勞作一天,晚上坐中巴車返城。

行程大約兩小時,大家通常會小睡解乏。最後一天,組織活動的老師提議大家每人表演個節目,唱念坐打皆可。於是大家各顯其能,唱歌,講笑話,變魔術,不一而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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