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書日
日人之蝕

日人之蝕

Éclipses japonais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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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為了活下去,我做了什麼?
我只放棄了一切希望。
我有孩子,我告訴自己:
「為他們而活!放棄妳回日本的夢想!」
―─―─孔枝泳
 
你既已進入此地,放棄所有希望吧!
―─―─但丁
 
第一部
 
展開一段敘事的方法有很多種。這個故事可以從一九六六年二月的某個夜晚開始說起,沿著南北韓「非軍事區」,就在分隔兩方戒備軍的幾公里範圍內。或者,一九七八年夏天的某個午後,日本某座島上。也可能在某個傍晚,在新潟的某條街上萌芽;又或者在一艘船上,為了躲開偵測,全速航行。那片海域,有人稱之為「日本海」,而另一群人則說「東海」。
 
這樣的故事就像尼羅河,起點不只一個,有無數個。而那所有的源頭,衍流出許多溪溝,一條接著一條,注入敘事的主幹 ―─ 匯成大河。
 
且讓我們選其中一個源頭來說吧!一九七七年十二月中旬,夜色籠罩新潟市。田邊直子(Naoko Tanabe),十三歲國中女生,上完羽毛球課回家。她走的路線人煙罕至:她的雙親住在一個都是兩層樓房的住宅區。這附近沒有任何商家,幾乎沒有車流。這個時刻,白領階級還沒下班。直子手提運動袋,肩背書包,往前走。
 
如果,一九七七年十二月的這一天,羽球老師扭傷了腳踝或為了其他原因沒來上課,田邊直子就會提早一個小時回家。她會跟媽媽和好,前天晚上為了那點芝麻蒜皮的小事鬧出的不愉快就會過去。但是,在十三歲這個年紀,芝麻蒜皮的小事很快就膨脹到令人擔憂的程度。
 
直子運氣不好,羽球老師沒有扭傷腳踝,照常上了課。於是,晚上六點三十四分,直子經過一輛停在路邊的白色小客車,完全沒注意到車內有兩個人影。其中一人搖下車窗,叫住她,向她打聽一些資訊,在此同時,另一人像個忍者似的,一身暗裝,無聲無息地下了車。
 
幾個月後,另一道源流注入,跳出一個名字:節子(Setsuko)。岡田節子(Setsuko Okada)三個星期後即將滿二十歲,準備從事護士工作。她剛和母親一起採買購物。在一九七八年八月這個午後,佐渡島上暑氣逼人。兩位女性決定先繞去賣冰的攤子,然後再繼續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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