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書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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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大白鯊
 
安貝兒聽見李在叫,但聲音彷彿來自遙遠的地方。她瞪了一眼鯊魚的血盆大口,然後閉上眼睛準備等死。
 
李抓住她的肩膀把她猛力拉回,同時亞歷克斯也把保羅拖離船邊。鯊魚咬住罐子,把它像揉巧克力包裝紙那樣輕鬆地弄皺,然後不斷發起猛攻,牠咬住罐子來回擺動,一次又一次重重地撞擊小船。
 
船身第一次的巨烈搖晃,使亞歷克斯、海克斯和李摔倒在船尾的保羅和安貝兒身上。在噩夢般的幾秒裡,每次猛烈的撞擊都足把人撞成碎片,船不停的起伏、翻騰著,他們能做的只有四腳朝天的躺在甲板上,死命撐住。船舷一次又一次沉入水底,海水湧進船來,沖刷在他們身上。他們爬到未浸水的另一側,用腳抵著船緣,把重心往後壓,只希望船不要翻覆,把他們全倒進海水裡。彷彿有一世紀那麼長的時間,小船懸在空中,然後 「啪—」又落回水面,接著馬上朝另一邊傾斜,這次是朝著鯊魚的方向。
 
船舷浸到水裡,鯊魚把海水拍打成翻騰的泡沫,更多的水湧進來沖刷在他們身上,船似乎必翻無疑,而且將他們帶向死亡。
 
突然,拍打停止了,小船恢復平靜,鯊魚巨大的背鰭升出水面,從旁邊劃過。他們離得很近,可以看到背鰭上的多處傷疤、缺口和寄生蟲。隨著鯊魚游過,牠粗糙的皮像砂紙一般擦過船身。他們躺在晃動的船裡,屏住呼吸聽鯊魚長長的身體擦過小船,那種感覺彷彿鯊魚永遠在船邊擦著身子。突然,一切動作停止了!
 
他們慢慢地坐起來,跪在裝滿水的船裡,趴在船邊往外看,鯊魚和儲物罐都消失不見了。他們顫抖著爬起來,癱坐在木椅上,每個人都浸濕了,嚇得直發抖。海克斯眉毛上的傷口在流血,鮮紅的血在他蒼白的臉上格外明顯。
 
「我的天。」保羅用西班牙語輕聲說。
 
「Carcharodon carcharias。」李有氣無力地用拉丁語說。
 
「你叫牠什麼?」亞歷克斯問。
 
「那是牠的拉丁語學名,」李用英語再說一遍:「牠是一條大白鯊。」
 
「大白鯊?」安貝兒嗚咽著問。
 
「還是一條大的,」李說:「絕對有四公尺長。」
 
「牠到底是從哪兒來的?」海克斯掃視一眼空曠的海面說:「又去哪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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