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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荷花時期的愛情

初夏荷花時期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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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三十三年夢》朱天心:只有自己誠實,才有勇氣去質問別人

    文/李屏瑤2015年11月05日

    那是一切漫遊的起點,那所有敘述者頻頻回望之地,歲月靜好,彷彿若有光。 1977年出版的《擊壤歌》讓朱天心一舉成名,彼時她才十來歲,寫的是無憂無慮的高中生活。胡蘭成說像是《紅樓夢》前八十回,大觀園裡不知外界世事,天真爛漫,「可妳要怎麼寫後四十回?可愛的同學將來會變成什麼樣子?他用一些 more
  • 【對談】鍾曉陽╳朱天心:我只願意過一個簡單的生活

    文/郭上嘉2011年02月18日

    鍾曉陽、朱天心於2011年台北國際書展分享近年創作心情 1982年以《停車暫借問》揚名文壇的香港作家鍾曉陽,曾停筆十年,直到2007年才重新提筆,在香港《明報》發表散文。最近她重新出版散文舊作《春在綠蕪中》,並於每篇文後補上「後傳」,記述近年的生活種種。這次於台北書展的座談會上,她與30多 more
 

內容簡介

睽違十載,終於等到 朱天心 最新長篇小說!

悠緩的喟嘆聲頓時讓人鬆了口氣──這是我們熟悉的朱天心!

  褪去雄辯滔滔的知識符碼,擺開焦慮躁鬱的政治議題,恍若靜水之中躍出的一枝荷花,以素樸清澈的文字,看年少歲月私密的情緒幽思,呼應時光流逝終究無可逃避的熱情轉涼,這回記憶的橋梁不再是地圖而是日記,本來是年輕而顯世故的老靈魂,現在是立在橋上的中年女子,寂寞而絕望。她將走向何方?記憶和時間,欲抗拒的是遺忘和衰老嗎?

貌似矜持的「老靈魂」,心底其實是碰不得的敏感

這是個中年婦女版的此情可待成追憶的故事。

  中產背景的女性敘述者,看來什麼都不少,但又好像什麼都沒有。更年期後的她,身材走樣,魅力流失,除了「沒打算離婚,只因彼此互為習慣……感情薄淡如隔夜冷茶如冰塊化了的溫吞好酒」的夫妻生活,和一群物以類聚的半老女人,簡直沒有談話交心的對象;眼看老之將至,她陷在要命的寂寞裡。 故事由此分為雙線:一個計畫旅程,敘事者尋找著那座有良人在黃昏裡並肩站立的橋;一本日記,是失蹤丈夫的少年歲月歇斯底里愛之呢喃。敘事者心動了,拿著日記按圖索驥,企圖找回時間旅程裡不該消失的座標,但怎麼樣也回不去,找不到了。 藉著少年的日記,朱天心又重寫了一次「去聖已遠,寶變為石」的寓言,重新檢視男女情愫,並向永恆的少年招魂。不肯老去的少女,旁敲側擊,逆向寫著她的戀人絮語:失落,感傷,怨懟,絕望,悼亡。如是輾轉,進退失據。那女性敘事者幾乎遊走憂鬱的黑洞邊緣:沒有了愛,要死──不論自殺還是他殺──也不那麼容易吧。朱天心訕訕的喟嘆著這愛的詮釋循環,其中或許還大有學問:愛是青春期的荷爾蒙問題,還是老靈魂的一廂情願?是文藝青年的本能,還是熟男熟女的鄉愁……

作者簡介

朱天心

  山東臨朐人,一九五八年三月生於高雄鳳山。台灣大學歷史系畢業。曾主編《三三集刊》,並多次榮獲時報文學獎及聯合報小說獎,現專事寫作。著有《方舟上的日子》、《擊壤歌》、《昨日當我年輕時》、《未了》、《時移事往》、《我記得……》、《想我眷村的兄弟們》、《小說家的政治周記》、《學飛的盟盟》、《古都》、《漫遊者》、《二十二歲之前》、《獵人們》等書。

 

目錄

初夏荷花時期的愛情
〈日記〉
〈偷情〉
〈神隱Ⅰ〉
〈男人與女人Ⅰ〉
〈別吵我〉
〈神隱Ⅱ〉
〈女人與男人Ⅰ〉
〈男人與女人Ⅱ〉
〈男人與女人Ⅲ〉
〈不存在的篇章Ⅰ〉
〈不存在的篇章Ⅱ〉
〈不存在的篇章Ⅲ、Ⅳ、Ⅴ……〉
〈彼岸世界〉

【跋】 巫師與美洲豹的角力.林俊穎
第二次.駱以軍

 

後中年期的愛與死

文/王德威

  〈初夏荷花時期的愛情〉是朱天心進行中的小說創作一部分。自從《漫遊者》(2000)以來,朱天心下筆愈加謹慎,吊足讀者的胃口。也因此,即使是片斷文字的發表,也能引起大家熱烈的興趣。

  朱天心狀寫台灣這些年的風風雨雨,洞若觀火,但就算最辛辣的時刻,也總是手下「留情」。她的「老靈魂」貌似矜持,其實心底是碰不得的敏感,因此產生的張力形成作品的一大特色。〈初夏荷花〉讓我們看到她《古都》或更早時期的風格:那個「不能忘情」的老靈魂又回來了。

  〈初夏荷花〉是個中年婦女版的此情可待成追憶的故事。中產背景的女性敘述者不用操心家計,兒女已經自立,丈夫事業有成。她看來什麼都不少,但又好像什麼都沒有。更年期後的她,身材走樣,魅力流失,除了一群物以類聚的半老女人,簡直沒有談話交心的對象;眼看老之將至,她陷在要命的寂寞裡。

  故事由這裡分為兩下。我們的敘述者需要一個旅程,迫切的「想找到那樣一座橋,得找到那樣一個黃昏,那樣一個並肩站立的人。」與此同時,她偶然看到丈夫「近四十光年外飛來」的日記,字裡行間盡是當時的少年──現在的丈夫──歇斯底里的愛的呢喃。敘事者心動了。她拿著日記按圖索驥,企圖找回時間旅程裡不該消失的座標,但怎麼樣也回不去,找不到了。

  〈初夏荷花〉呈現台灣一種名叫「中年婦女」的社會族群抽樣,骨子裡這篇小說留有許多朱此前作品的印記,彷彿她也在向自己的前世招手似的;且文筆依然犀利如昔。幾個段落就寫盡「一對沒打算離婚,只因為彼此互為習慣……感情薄淡如隔夜冷茶如冰塊化了的溫吞好酒」的夫妻生活。日記裡的那個少年曾經如此的春情洋溢,為了相思可以直見性命──「想死」成為口頭禪。多少年後,昔日的少年,今日的丈夫,不看A片不歡,就像「上廁所摳腳皮」那樣的理所當然。這樣的良人還應該是計畫中的旅程那座橋上、並肩站立的人麼?

  藉著少年的日記,朱天心又重寫了一次「去聖已遠,寶變為石」的寓言。有很多年她的「聖」是寄託在黨國圖騰或是君父形象上。〈初夏荷花〉裡,她重新檢視男女情愫,並向永恆的少年招魂。那少年想像豐沛,一往情深,他動不動想哭,想死,他寫日記,他讀詩。他是維特,是泰戈爾,是愁予,是葉珊,(是胡蘭成?)是浪漫的原初所在。然後少年長大,變成丈夫;然後魔法消失,詩歌不再。終於有一天「你」不得不承認少年早已經被丈夫殺死,那青春的純情的「神像毀棄於地」。

  這是成為老靈魂的第一課,朱天心寫這樣的素材早就駕輕就熟。我以為這篇小說試圖要處理的,是那個少年日夜吟誦、但丈夫「不肯說的字的存在」。是「愛」吧?朱天心塑造了個不肯老去的少女,旁敲側擊,逆向寫著她的戀人絮語:失落,感傷,怨懟,絕望,悼亡。如是輾轉,她幾乎遊走憂鬱的黑洞邊緣。

  小說中的「你」背負時間和記憶的十字架,來回少年和丈夫、青春和褻瀆之間,找尋自我安頓的所在,有若全知。而同樣的「你」又堅壁清野,拒絕有一絲的外力玷汙,因而進退兩難。經過多篇作品操練,朱天心藉此自省、明志、或嘲弄的意圖不在話下。小說稍早即開始暗示,少年之死,「你」難道就沒有一點責任?「你」真有打破現狀的勇氣?或更尖銳的,「你」愛的可能不是少年,而是「自己」,而且是作為少年筆下的愛的對象的那個自己。

  〈初夏荷花〉寫的也是後中年期男女的愛與死的故事:沒有了愛,要死──不論自殺還是他殺──也不那麼容易吧。朱天心訕訕的喟嘆著。但我以為她的故事只為這愛的詮釋循環開了個頭,其中應該還大有學問:愛是青春期的荷爾蒙問題,還是老靈魂的一廂情願?是文藝青年的本能,還是熟男熟女的鄉愁……

第二次

文/駱以軍

……我們會問:「為什麼要有第二次?」

  在激烈清絕,飽漲著青春與衰老、回憶與慾望,近乎瘋狂的逆悖時光之詰問,並讓人訝然駭異「燒金閣」的第一次之後,「你和我一樣,不喜歡這個結局?」重來,重起爐灶。布雷希特式地要死去的演員們起身,在老婦與少女的畫皮間挑揀戲服,重新站位,燈光,敲導演板(「Action!」),另一個完全不同的命運、

語境、哲學論辯之位置,因之召喚起對同一組角色完全不同之情感……

重來一次。

  那是波赫士的「另一次的死亡」?昆德拉的「永劫回歸」──曾經只發生過一次的事,就跟沒發生過一樣?還是納博可夫的《幽冥的火》:覆寫在一首同名之詩上的乖異扭曲的小說。詩人隱退。詩在感官之極限或回憶之召魂皆鍊金術成神聖符號(「黃金印封印之書」)。然而,扯裂那記憶雙螺旋體而複刻、黏著上譫妄、破碎流光幻影,龐大身世線索,詮釋學式翻譯每行詩句背後漫漶紊雜、「事實的真相是如何如何」的,不正是,「多話」的小說家,妄想症的不存在國度之流王國君,瘋子?那洶湧過剩的,「往事並不如煙」的「對照記」、「說文解字」──不,或是像豆莢迸裂紛紛彈出,且無止盡彈出的小說家話語(或曰「巴赫汀定義的小說話語」):充滿鬼臉、怨毒、耽溺、默想、悔恨……各種表情的「重說一次」?

  在第一章裡,老年對青春的欣羨眷戀,它不是一種川端「睡美人」(或「蘿麗塔」)式的慾望客物化,一種仰賴對方失去主體性(在迷霧莊園般一間一間密室吞服了安眠藥而昏睡的裸少女,或不知道自己有一天會變形離開這個短暫神寵形貌的幼獸美少女)而高度發展。違反自然律的,「把老年人的雞爪探進年輕身體(或靈魂)的顫慄別嗦」,一種孤立的極限美感。

  很怪,它是一種《霍爾移動城堡》的,或《換取的孩子》的,被咒詛的至愛變成豬,變成冰雕嬰孩,變成無心臟的俊美魔法師,那上天下地、漫漫荒原,徬徨無所依的救贖之途的啟程。

  在這樣神話結構裡,「我」通常是較平庸、無神奇法力的平凡人──他是到冥府尋回被冥王奪佔為冥后的髮妻的奧非爾斯。在《初夏荷花時期的愛情》裡,是個「所有囊狀器官皆脹氣」、「瘦的像蛙類,胖的像米其林輪胎人」,天人五衰,「困於老婦外型的少女」,同時又是南柯一夢驚覺所有如鮮花朝露的美麗事物,怎麼轉眼全衰毀石化的浦島太郎:

  「啊,如此渺茫,如此悲傷,但又不可以,你不失理智的告訴自己並無人死去無人消逝,你思念的那人不就在眼前。」

  那個「被救者」──對照於「日記」作者那個以永恆為愛之賭誓的痴情少年,成為時光河流中變形、故障、異化、憊懶(對不起我又想到宮崎駿「神隱少女」的河神∕腐爛神)的陌生丈夫。 這篇小說同時存在兩種時光劇場:

  1.CSI式的屍骸四散無從理清頭緒的重案現場。「我」重建、比對採樣,在每一件時光蛻物上作局部推理:「這一部分是在哪一個環節變貌的。」小說中的「那個丈夫」,在這樣的「追憶逝水年華」中,其實是個「死者」。──「這個人吃了當年那個少年」,恆不在場,或被關在「『我』與日記的獨白密室」之外。

  2.「尋找被冥王劫去的妻子」之旅,招魂之祭,模仿最初時刻(或「抵達之謎」:年輕時在一張電影海報中看過,一對優雅的老夫婦衣帽整齊的並肩立在平直的、古典風格的橋上凝望著)的旅程。「日記」在此,成為如〈右都〉中,那個失魂落魄、偽扮成異鄉人,對自己所在之城(但已是另一座城市)的一次陌生化重遊的那張記憶地圖。

  那樣的「尋回」(認定現有的存在是最初那個的膺品、是失落物)、「推理」(「屍體」與「遺書」在時光兩端各自提出意義相反之線索),建立在不可能的時間鴻溝、不可逆的作為時間債務的身體朽老、激情不再……因而所有的反推比證的判定必然是負棄與變節。這樣的敘事意志帶來巨大的,卡夫卡〈城堡〉那個土地測量員K般的焦慮:荒謬的核心,任何想循跡找回「事情的真相」(最初)的路徑必然被挫阻。那個「恆不在場」,極限激爽的最好的時光在「你的幸福時刻過去了,而歡樂不會在一生裡出現兩次」之形上永遠失落之體認後,卻仍如柏格曼〈第七封印〉的武士執拗堅決與死神對弈。在第一章的結尾,變成了一種美學上的爆炸──那就是三島「火燒金閣」的意志:

  「舉凡有生之物,都不像金閣那樣有著嚴密的一次性。人只不過是承受自然的所有屬性的一部分,並予以傳播、繁殖而已。殺人如果是為了毀滅對象的一次性的話,則殺人是永遠的誤算。我這麼想,這一來金閣與人類的存在便愈益顯示出明顯的對比:一方面人類由於容易毀壞的身體,反而浮現出永生的幻影;而金閣則由於它的不滅的美,反而漂起毀滅的可能性。」(《金閣寺》,三島由紀夫)

  偷情。讓我們回到那個,小說家的咒語從半空響起:「你和我一樣,不喜歡這個發展和結局?那,讓我們回到『日記』處……探險另一種可能吧。」如愛麗絲夢境正在消失,所有正在親歷的場景、舞台、歡樂古怪的同伴皆塌陷、模糊、消失、遠杳……作為結界咒術鎮物的巨大鐘面之齒輪、機括、錘擺正四面八方迴響以偷渡了流光的,波赫士〈不為人知的奇蹟〉之時差換日線。

  (作為入戲的讀者,我差點驚呼出聲:「不,不,我喜歡這個版本,請繼續……不要關掉它……」然少女已遭荒野女神詛咒成老婦,至愛之人已變成無明無感性無記憶的豬,美麗神祇的腦袋已被砍去,老邦迪亞已迷失在夢中列車車廂般無數個一模一樣的房間其中一間忘了回來的路;繁華遊樂園變成塌落泥胎鬼氣森森的醜陋廢墟……)

  小說家不理你,啟動了魔術。原本受傷的、哀逝的,被時光負棄故事所困的臉,突然輕微轉變成柔美、神祕的微笑。

是的,第二趟旅程啟動了。〈順風車遊戲〉。

  認真回想,早在很久很久以前,朱天心就是個啟動一場「流浪者之歌」、「哀傷馬戲團遊行」、「面具狂歡節」,主人翁換裝、偽扮成另外角色以進行一場離異於「任何旅途小說囿見」之外的旅途之高手了。〈古都〉已成為後仿者翻轉城市多重記憶、地質考古學般將被高樓遮斷天際線的豐饒洶湧「小歷史」雜語,如潘朵拉盒子打開放出的黃金典律;〈匈牙利之水〉的偽香水朝聖之旅,〈威尼斯之死〉的偽鑽石拱廊街的搭荒者,業餘偵探之小型暴動;乃至〈我的朋友阿里薩〉、〈鶴妻〉、〈去年在馬倫巴〉……無一不是(如果冒犯的、簡化地說)一趟又一趟,從上下四方,裡面外面,以咒術召喚不存在之走廊,以穿越這個舖天蓋地、銀翼殺手般晚期資本主義大峽谷場景的變裝旅程。即令在創作光譜中最晦澀濃縮,因悼亡父而書之《漫遊者》,也被黃錦樹比為宋玉之〈招魂〉:「旅行。漂流。在地球上跺滿腳印的朱天心,旅行漫遊的那種快適在這裡卻沉重如同沿途撒著冥紙,於是我們將聽到壓抑的哭泣聲……」,上窮碧落下黃泉的旅途。

(未完待續)

 

詳細資料

  • ISBN:9789866377495
  • 叢書系列:文學叢書
  • 規格:平裝 / 216頁 / 16k菊 / 14.8 x 21 x 1.08 cm / 普通級 / 單色印刷 / 初版
  • 出版地:台灣
 

內容連載

〈日記〉
於是一對沒打算離婚,只因彼此互為習慣(癮、惡習之類),感情薄淡如隔夜冷茶如冰塊化了的溫吞好酒如久洗不肯再回復原狀的白T恤的婚姻男女,一本近四十光年外飛來的日記,故事不得不開始。

你遲疑該不該打開日記、侵入他人的隱私,好多年了,你仍不知該把丈夫歸類為他人或自己,因此你仍拿捏不了這分寸,你可以侵入他的身體(當然,近年是以餵食各種維他命和健康食品),曾經他的心,他的信用卡帳單明細,他絲毫不在意,但他在意極了你翻出他的色情光碟讀物,他說,他還願意說的時候,「你上廁所摳腳皮時願意讓人看到讓人分享嗎?」確實這些事無關慾望一人便可完成。或許你在意的是,他慾望的對象竟是他人。

但你認出日記是你當年送的,多少你擁有這本日記硬體的所有權吧。
你深吸口氣打算潛入深海似的打開日記,首頁既陌生又熟悉的自己的字(高中那兩年所手寫的作業考卷的字量遠遠超過後半生所加起來的),寫著天真甜蜜的祝詞,那股潛藏的撒嬌勁兒令現在的自己當場臉紅起來,可是丈夫,那個比現下的兒子女兒都小幾歲的少年如何實頭實腦絲毫都接收不到這訊息?因為接下去的每一頁,那個少年自認冷靜理性的自剖分析對你的感情,猜測著你,最終只得以無怨無悔的祝福做結。

你才看一頁,就知道這將是未來歲月的所有支撐。
那恰是一整年的日記,你是貫穿其中的主角(是寫日記的少年說的「你是我所有夢中的情人」),但你已無法清楚回憶那牽動少年動搖、動情、思念、悔怨、沮喪欲死的是什麼?(少年寫著「還是想死,那是另一隻柔柔的手。」)

你如何做過、說過令十八歲少年想死的事?也許那時只因第二天的考試你不願放棄、也許覺得天下好大好想闖闖、也許曾以為自己愛的是女生不願叛離……,因此你拒絕過他的看電影邀約或陪你等車搭車回家……

你只翻讀了幾日的日記,心底抽痛著,就像日記中那少年凝視你的相片時會抽痛的憐愛。
無論多想死的少年,無論你如何折磨,每日日記結束總心胸寬大的為你祝福祈願,至為潔淨的祝願你有個好夢,「讓你在我懷中睡去,讓我低吟童謠,再給你一隻大狗熊、一隻長頸鹿,如果真令你開懷,但願那不是夢,不會是夢。」

(多像一首歌的歌詞),你這倒想起女兒嬰兒時,輪到丈夫負責哄睡時,他總喜歡唱「Beautiful Boy」,喜歡披頭四的丈夫,曾被人說長的像藍儂,而你很長一段時間的清瘦臉、濃眉,也被說過像小野洋子,那麼丈夫是把女兒當做是親愛的Sean哄吧,更早幾年,他怕是也把你當小東西哄吧。

你眼睛熱熱的,一心等著藍儂、不、比藍儂年輕多了的少年回來,充滿著愛意,想擁抱那少年,畢竟日記中寫道「再見面時,我一定要忍住不抱她,不親她,狠狠的忍住。」你只想連本帶欠著的擁抱他,親他,狠狠的。

你渾身熱熱的,像年少夫妻時短暫分離後的等待,彷彿被這分離切開的傷口,得賴他癒合。
丈夫進門,你駭異到摀住口(原來這動作是為免心跳出口),他如常的壞臉色,一定是車位又被某白目鄰居占跑了。怎麼說,你等的既是這人,又不是這人。一個黃昏,你以為進門的,是那個寫日記的少年嗎?那個當時不期而遇見面時穿著學校制服、還沒靠近你都可感覺到真實的電暖爐熱度、他且有一種特殊叫人暈眩的氣息(那時以為是暖乎乎的菸味,現在猜想是宜於你的費洛蒙嗎?),他總目光不移的笑著看你,你做什麼說什麼,誑語綺言的,他都笑著完全承受。

怎麼會是眼前這個進門至今正眼也沒看過你一眼的人呢?
你們按著平日各自的動線、習慣在屋裡更衣、沐浴、澆花、洗碗、整垃圾、躺沙發上看電視……,你扎煞著手,無由接近他,做你一個黃昏想做的,緊緊擁抱他,像當年他在每一天的日記中所期願的。

會員評鑑

5
1人評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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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則書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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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即評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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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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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2/12
這是第二次買了。
當年看此書時我還年輕,無法懂得,一次搬家就當閒書賣給了二手書店;而今已到了天心當時的年紀,再次閱讀,只覺荒涼(或安心?),然後,終於可以像頭老獸般,靜靜的,默默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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