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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之旅
The Hero’s Journey


現代文學的基本主題
就是這種疏離和絕望的經驗。
反英雄取代英雄
成為文學中要角的原因,
是因為代表文化中
生命旅程觀點的英雄神話,
已不見容於我們這個時代。

英雄勇於冒險,與恐龍敵對,並尋得真實自我這顆珍寶。雖然探尋的旅程總是孤寂的,但到達目的地時,則會得到與自己、有情眾生以及地球合而為一的回饋。每次在生命中面對死亡的時刻,就是與恐龍敵對,而每次我們選擇走出絕境,並朝向深處探問「我是誰?」的時刻,我們便擊潰了恐龍。我們為自己和文化再造更新的生命。我們改變了世界。經歷旅程是人類與生俱來的渴求,如果我們不冒險走這趟旅程,而只是遵循規範的社會角色,則必然會變得麻木不仁,並經驗到疏離、虛無和內心空寂的感覺。沒有勇氣屠龍的人會內化這股驅力,轉而宰殺自己。他們會對自己的身材不滿意,因而向肥胖、自私或其他他們不喜歡的事物宣戰。有的人因而生病,必須掙扎著使身體復原。膽怯迴避挑戰的人們,生活了然無趣,因此在文化中也比較沒有生機。

現代文學的基本主題就是這種疏離和絕望的經驗。反英雄取代英雄成為文學中要角的原因,是因為代表文化中生命旅程觀點的英雄神話,已不見容於我們這個時代。我們想到的英雄形象,只是英雄原型之一的鬥士而已。典型的鬥士會經歷一段漫長孤寂的旅程,以斬殺恐龍或其他方式打敗敵人,解救受困的少女。

性別與英雄氣慨的重新定義
在我們的文化中,鬥士的英雄形象一直都只保留給男人--而且通常是白種男人。女人在這場戲中的角色是等待救援的受困少女,或被處火刑的女巫,不然就是那個擁有半壁江山的公主,做為獎賞送給英雄。少數族群的男人,都只是典型的忠誠僕人角色,至少在美國文學中是如此。

坎伯在《千面英雄》中寫到:英雄是「世界之主」 。是這些世界之主--國王、王子及他們的御用詩人--在為「理想中的英雄」以及「誰的理想英雄」下定義。當然,他們是根據自身的形像為英雄下定義,而且能成為英雄者只是特定的少數。隨著民主的興起,以及公平社會理想的發展,首先是藍領階級的白種男人,接著是女人及少數族群的男人,也開始要求擁有屬於自己的英雄原型。

諷刺的是,當女人、藍領階級的白種男性以及少數族群的男人正擁抱鬥士原型的時候,許多中、上階級的白種男人卻對此原型極端疏離;我想部分的原因是,雖然此原型主要呈現的是果決與權威等正面能力,但在它的一般形式中,卻也顯示出它是建立在疏離上的,也就是將自己與世界及他人分離。許多男人已經發現,不論短期間有多滿足,但內心那股求好、支配與控制的驅力,只能帶來空虛和絕望。

鬥士原型也是一種菁英神話,基本上它所落實的觀念是,英雄之旅是少數人的事,其他人只是服務者和犧牲者。但我們每個人實際上是一體的;只要還有人沒踏上探索之旅,發現自己的心聲與才能,並對世界做出獨特的貢獻,我們便會開始感到生命在枯萎--就連最有權勢的人也不例外。沒有人可以長久從別人的犧牲中真正獲益。

當我最初開始檢驗這個神話時,我確信所有現代社會的抑鬱皆乃鬥士原型的普遍化所致。以「屠龍」的典範來解決問題,是不可能帶來世界和平,也無法消除饑荒的。後來我了解鬥士原型本身不是問題,因為它對人類意識的演進具有關鍵作用。當然,它對女人及少數族群男性的重要性,與白種男人是一樣的,當每個人--而非特權的少數 --都投入其中時,原型的定義多少都會被修正。問題在於,「只」專注在這個英雄原型上面,會窄化每個人的選項。例如,許多白種男人會有倦怠感,因為他們需要超越鬥士的模式,他們發現自己在鬥士原型中動彈不得,因為它不僅被認定是英雄的理想範型,同時也與男性雄風劃上等號。不論在意識或潛意識中男人都相信,放棄自己對他人--特別是女人--的優越感,便是放棄自己的身分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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