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書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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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繼承直江家
(上述的)御館之亂後,上杉家的將領向樋口與六報告各種狀況。因為兼續在御館之亂的功績,使他成為景勝身邊的頭號紅人。再加上,上杉景勝對家臣功績提出增俸等獎賞時,都以樋口與六之名通知。景勝可能也判斷,「這樣家中比較容易管理。」
隨著兼續的聲望與日俱增,上杉景勝終於下了決定。在天正九(一五八一)年十月左右,景勝叫來兼續下了這道命令:「與六,你去繼承直江家吧。」
「啊!」
這道命令讓兼續嚇了一大跳。直江家在上杉家中屬於名門,在景勝提起這件事前的九月一號,當時還是直江家女婿的信綱,因為被捲入春日山城發生的刀傷事件而遭慘殺。下手的是毛利秀廣這名將領。毛利並非一時起意要殺直江信綱,他想殺的是景勝的心腹山崎秀仙這名武士。這時候直江信綱介入阻止,可是毛利在激動之下不但殺了山崎,也殺了信綱。毛利下手的理由是他對御館之亂後的論功行賞心懷不滿,而對於賞罰評價表示了意見的,就是山崎秀仙。
毛利秀廣一心以為,「我獲得的獎賞微薄,都是山崎害的!」對直江信綱來說真是一場無妄之災,留下了妻子阿船一人。所以景勝這話的意思其實是,「去當阿船的夫婿吧。」
於是樋口與六成為直江家的女婿,娶了阿船為妻。阿船比兼續年長,是位『某大姐』。可是從他還是樋口與六的時代,兼續就很清楚直江家的內情。御館之亂以後,身在諸國與上杉家有關的將領們,開始向兼續報告現狀,但在那之前,他們是向直江景綱、信綱報告的。也就是說,作為上杉家的代表,直江家擁有相當可觀的權力。因此分布在諸國與上杉有關的將領們,也認為「跟謙信公或者景勝大人報告之前,應該先向直江大人報告。」
因此,兼續入贅直江家,並不是為了自己的名位身份,而是因為相信這對自己所擁立的景勝能帶來好的影響。關於這件事,兼續不帶一點私心,只有為公之心。所以他能夠意識到天下的存在,以及足利將軍和幕府的虛構性,都是因為腦中想著「御館之亂後,該如何輔佐掌握實權的景勝大人?換句話說,該如何決定上杉家前進之道?」
從這層意義看來,的確需要有一道讓樋口與六變成直江兼續的手續,並且把這件事鄭重告訴上杉家的所有將領。上杉家的家臣團在樋口與六繼承直江家的這一瞬間起,就把樋口與六當作直江家的主人。從下面這些例子就可以看出來。
比方說,天正九年三月,織田大軍到達越中(富山縣)。這一年兼續只有二十二歳,然而五月六日時,上杉軍隊的田中尚賢、丸田俊次、安部政吉等人,連署向兼續報告,越中的願海寺城將寺崎盛光去世,家臣小野大學等人暗通織田信長手下的菅屋長賴一事。六月三日時,越中松倉城將上條宜順(政繁)刺探了織田軍的情勢向兼續報告。六月十六日,相關人員向兼續報告新發田城主新發田重家暗通織田信長。兼續立刻將這些事報告景勝,商討對應方法。結果決定以將領蓼沼友重為木重城(新潟市)主將、山吉景長為副將,加強守備。同時,也命令這二人刺探新發田重家的動靜。七月十四日時,越中的上杉軍隊黑金景信和廣居忠家、楠川將綱等將領,把織田軍在加賀、能登方面的狀況向兼續報告。並且要求,「希望館主大人(上杉景勝)能出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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