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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瘋建廟」的大學生
民間信仰場域中,建立一座廟宇的過程中所涉及的面向相當多元,儘管香火是否興旺往往是一項重要的原因,但卻也僅只是一個極為簡要的歸因。但細究香火一詞,其背後透露更多豐富的內涵,包括香火錢背後所涉及的信徒社群範圍及結構、與周邊其他廟宇之間的界域劃定與交陪關係等社會面向的因素。亦即涉及的不只是信徒社群內部的關係,還涉及廟際場域間不同單位之間的互動及認可。
若溯及其發展的歷史脈絡,一座廟的前身通常是私壇(或台南地區俗稱的「佛仔館」),地方上能被視為一座「廟」,在屬性上一般認為它具有一定的公共性:它是一個被某個社群共同管理並對外開放供人參拜的單位。相對於此,私壇或僅是私家供奉的神壇、或也可能是由一小群人共同經營但卻不具有公開參拜的自由度,後者這類私壇與民眾的互動多是以乩示性的「辦事」模式進行。但「廟/私壇」之間的差異通常並非信徒關心的議題,他們對此也往往沒有清楚的概念分類,但在廟際場域中,廟與廟之間的互動禮數及方式就涉及互動的對方是廟還是私壇的判定。也就是說,一個信仰單位的經營涉及的不僅是它與信徒之間的關係,還涉及了它與其他單位之間的互動模式。以下的例子,就是一間私壇努力往廟發展的過程。
在台南進行田野調查時,無意間聽到一個「瘋建廟」的年輕人(暱稱酷爺),加上聽到他有某國立大學外文系的學歷,並且目前正在開英文補習班,這些頗具衝突感的背景引起我的探訪興趣。剛開始台南府城的廟宇界人士對經營這間媽祖廳的年輕人的評價及認識,主要是從他們每年所辦的徒步進香活動的印象而來,他們對此媽祖廳大致上的印象,與以下一則網路廟會迷在網路上對他們的評價類似:
一群年輕人因媽祖信仰而結合在一起,
並成立了小二媽信仰人文藝術協會,
往祖廟進香今年已邁入第三年,
沒有大排場,簡單而隆重
只有的是一份對神明虔敬的心
此私人創建的媽祖廳,它的媽祖是分自台南府城某媽祖廟的二媽,一切都起因於酷爺這位當年成大學生的文化參與,它自敘這箇中緣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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