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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7月,有人在日本神奈川縣平塚市的樹林發現了一具高三男學生的遺體。之後,一位自稱是土木作業員的歲男子出面自首,供稱「對方騎機車超我的車的時候好像在瞪我,所以我一氣之下就追過去了」。男子因開車輾斃騎著機車的學生,以殺人的嫌疑被逮捕。
開車的時候有人從後方超車,可能會讓人感到火大,但是從這位歲男子說的一句「我覺得他在瞪我」,不禁讓人覺得他的受害者意識未免過於強烈。被殺害的男學生到底有沒有瞪他,如今已無法查證,但就嫌犯氣急攻心的狀況和原因而言,可為嚴重的過度反應。
如同嫌犯的供述,感到血液直衝腦門,才引發這種過度反應。這是受到去甲基腎上腺素分泌的影響。去甲基腎上腺素是一種神經傳遞物,又有「壓力荷爾蒙」「憤怒的荷爾蒙」之稱。
當壓力來襲,或者感覺到不安、恐懼、疼痛等負面情緒時,亢奮的交感神經會促進去甲基腎上腺素分泌。去甲基腎上腺素分泌後,身體會引起的反應包括:
‧促進末梢血管收縮,造成血壓上升
‧活化心臟的運作,增加心跳次數
另外,心理上的反應則包括:
‧意識變得清醒,提高專注力
‧情緒變得亢奮高昂
之所以會產生血液直衝腦門的感覺,是去甲基腎上腺素對身心兩方面造成的影響所致。
不論是身體還是心理方面的反應,都是我們偵測危險的自然反應,是一種自我保護的防禦機制。在去甲基腎上腺素分泌量正常的情形下,我們會保持恰到好處的戰鬥狀態,對生活並無任何影響,但如果分泌過量,則會引起各種問題。
去甲基腎上腺素分泌過量,會導致人變得精神亢奮、焦慮不安、攻擊傾向轉強。有時候甚至無法壓抑怒火,大發雷霆。分泌去甲基腎上腺素的原本用意是發揮生物的防禦反應,但過量卻會導致負面情緒增加。正如俗話說「過猶不及」,分泌過量或不足對我們而言都是困擾。
常聽到有人對外界的刺激反應過度,導致情緒失控,讓周圍的人避之唯恐不及。雖然大家會議論紛紛「真不敢相信有人會為這種小事發飆」、「一點小事就發火,真恐怖」,殊不知其失控的行為可能深受去甲基腎上腺素的分泌影響。若不是分泌過量,也可能是對去甲基腎上腺素的反應過於強烈。
當然,目前沒有辦法測量一個人感覺血液直衝腦門時,腦內瞬間分泌多少去甲基腎上腺素,而關於去甲基腎上腺素與情感關係,還有很多尚未釐清的部分。一個人容易情緒失控,不單是受到甲基腎上腺素的影響,同時與生俱來的人格特質、生長環境、當時所處的環境和人際關係等,都可能成為暴怒的催化劑。有關這些要素,我將在第4章仔細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