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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我介紹恩客?!
在我眼前出現的這一群性工作者,年紀從十四歲到六十歲上下。看到東方面孔出現,她們好奇地把我團團包圍,說著我聽不懂的埃及方言。工作人員告訴我:「這群性工作者為了賺錢養家,才違反法律和伊斯蘭教法從事非法工作。她們來組織接受職業課程如烹飪、美髮和戲劇等訓練,寄望有朝一日脫離深淵。」
我也不知道發什麼神經,休息空檔把手機拿出來玩遊戲,被其中一位性工作者注意到,她「借」走我的手機,神不知鬼不覺地拿到我的電話號碼。在埃及只要撥* 878 #,號碼就會顯示在手機上,不必擔心記不住十四個數字以上的電話號碼。我疏忽了這點,也覺得沒什麼大不了,反正對方是女性嘛!直到某個週末夜半,接到這個性工作者的電話,熱心要推薦我「恩客」,問我有沒有興趣。
這才明白,原來我被視為跨國性工作者!可嚇壞我了,我怎麼闖入花花世界啦?
隔天社工員趕緊來滅火,跟全體接受職業培訓的「受訓者」聲明,我的身分是志工,到組織來陪伴性工作者的孩子。在埃及沒有所謂社會福利或社工等相關的專業科目,更甭提社會學了;想跟大家解釋,但翻遍英埃字典卻找不到適當辭彙,這些受訓者也似懂非懂,乾脆當我是老師。
為了生活及「享受」下海
每天與性工作者和她們的孩子朝夕相處,間接聽到她們的親身經歷。
有位從小就是街童出身的女孩,為了生存常被流氓或警察騙去吃飯,代價是陪睡一晚,長大以後只要男人肯買手機給她、對她好,她就跟人家走;還有幾位長相貌美的少婦,從衣著談吐看來,我想不通,她們怎麼會變成性工作者呢?
「為了更好的生活品質。」她們如是說。
那位六十歲的阿嬤,怎麼看都不像是做特種行業,則是想趁「體力還行」,繼續賺錢養家。
而這些性工作者的丈夫,常常沒有正當工作,每天抽菸、下棋,跟老婆索取生活費。他們有些人從上埃及來到首都開羅,懷著淘金夢,想賺大錢,但只找到門房或清潔工作,更多窮人在口袋空空的情況下,乾脆佔據郊區空地,形成偌大的、散布在開羅郊區的貧民窟,他們沒文憑、沒背景又沒靠山,在小康或中產階級的埃及人眼中,被視為罪犯、強盜、小偷或是幫派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