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門典妻 卷三（完）

第四十三章　被逮個正著
 
回到陸記，原本在店裏的于主簿已經走了，而肇掌櫃正坐在櫃後執筆替老癩頭和他的房客寫租契。
 
襄桐進門先道了聲對不住，隨後繞到櫃後接手過來。
 
方才帶人看屋核對的是她，待會兒中人簽押處也不好讓肇掌櫃代筆。
 
肇掌櫃得了閒，還不忘和客人寒暄兩句，「章家大郎，你這院子租得值當，那麼大的地方每月只須交上一貫錢。前幾日咱們樊姑娘租在你斜對面那處，只抵得上一半大小，還要八百文錢呢，且還是一交一季上打租。」
 
章大郎見事情落定，這會兒稍稍壓下心急的脾性，聽聞往後和襄桐做了鄰居，也客套兩句，「原來竟是和樊姑娘比鄰，真是好事都趕到一處去了，回頭我安頓好了，定去妳家拜望。」
 
襄桐收了筆鋒，也抬頭應承，「好說好說，日後做了街坊，少不得互相幫襯，若得便，我也要去你家拜望的。」
 
稍後，老癩頭和章大郎在一式三份的文契上先行簽字作押，襄桐隨後也在中人兼保人的位置落了筆。
 
這三份除了買家賣家，另有一份歸了檔，之後襄桐還要重謄寫一份無簽章的送往總店備查留檔。
 
章大郎隨後繳足了院子的租錢和給陸記的五百文傭金，收好租契後便急匆匆朝著西頭行去。
 
襄桐知他是去醫館接家裏老娘和弟弟去了，也不見怪，只收拾好櫃後的筆墨紙硯，準備重新搬回二樓去。
 
要是繼續在一樓拋頭露面，恐怕遲早要被同在一條街市上的沈家兄弟發現。
 
肇掌櫃眼見襄桐帶了東西上樓，不免意外，「方才不是說要在樓下謄寫，怎麼又改了主意上樓？」
 
襄桐只好現揀個由頭，「方才簽押的時候想到有些賃售房舍的舊例還不熟悉，樓上的卷冊又不好都搬下來，所以我還是在帳房裏邊學邊辦的好。」
 
肇掌櫃也不勉強，「成吧，那一會兒妳歸家用過晌午飯，再從街尾的冰鋪子裏訂一桶冰放在二樓吧。」
 
襄桐躲沈家的鋪子還來不及，哪敢送上門去，只能推托，「樓上也沒那麼熱，我若受不住，隨時下樓涼快涼快就是。」
 
肇掌櫃卻不甘休，「那怎麼成，回頭妳中了暑熱，我可沒有分身之術，做不來左手錢、右手帳的。還有，咱們店裏每日用幾桶冰的錢，我還是能做得主的，樊姑娘若再拒，就是抹了我肇某的顏面了。」
 
襄桐見不能明拒，只得暫時點頭，到時恐要差了旁人代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