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清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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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愛情嗎？」他說，「我覺得不像。」
　　齊歡還沒反應過來，下一秒，陳讓突然側身親上她的唇。
　　——「這才是。」

　　陳讓也不知道為什麼，對這個吵吵鬧鬧的女孩總是百般忍讓與妥協。
　　從來不在乎外人的他，開始注意起她，定期刪除的通話紀錄裡留下了齊歡的電話號碼，
　　講電話不超過十句話的他聽齊歡聊了一整晚，陪她打籃球，送她到家門口……

　　後來的他，被齊歡護在身後，面對一眾街頭惡霸，她壯著膽子擺出樣子，趕跑了他多年來的惡夢。握住她的手時他才意識到，他怕的不是那些惡人，而是齊歡出事。
　　——可是他理解得太晚，那年夏至未至，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齊歡離去……

　　五年後，他砥礪成長，成為華運總經理，終於再次遇見了她。
　　這一次，他會重新追回她。

　　陳讓拿開她放在他胸膛前的手，聲音低沉：「這五年欠妳的生日禮物，一次補給妳。」
　　齊歡滿臉緋紅，佯怒瞪他：「誰要你親二十分鐘當生日禮物……」

　　高中時的他，沉悶厭世，冷漠克制。
　　她教他什麼是愛情，他聽了、信了，從那時一直相信到現在。
　　今後，也將永遠相信。


 

作者簡介

雲拿月

　　晉江原創文學網簽約作者。
　　文風多變，可甜可虐。
　　青春愛情的醇美，現實的掙扎與克制，寫得尤其精彩。

　　代表作：《小清歡》、《念你在璀璨之巅》等。

　　晉江專欄：拿月亮的人
　　新浪微博：云拿月

 

第八章 「世界以痛吻我」
 
陳讓受傷當晚，齊歡請假沒去上晚自習，離開醫院後直接回了家。嚴書龍和幾個受輕傷的也沒去，到診所處理完傷口，各自回家。齊歡一一打電話，確定他們都沒事才放心。第二天，下午放學鈴打響，一堆人像往常一樣等在她班級門口，嚴書龍最顯眼，手上纏了厚厚一圈白紗布。

莊慕和張友玉圍著看，嘖嘖有聲。

「很英勇嘛。」

「厲害啊，還見義勇為……」

「那當然，我誰啊，妳們都不知道當時那情況有多危險。」嚴書龍一臉得意，迎來幾道噓聲。

過了一夜，齊歡來學校時眼睛還沒全然消腫，但情緒不錯，他們也沒了顧忌，一個兩個開玩笑調侃起來。

說笑間，卻見齊歡在收拾東西。

「妳去哪？」他們湊上來問，平時吃飯都沒見她揹書包。

「我去跟老師請假，晚上自習晚點來。你們去吃吧，我今天不跟你們一起。」齊歡把包往肩上一甩，撥開他們，「別擋路。」

她走得快，轉眼就沒影了，幾個人面面相覷。

「歡姐急著去幹嘛？」

「還能去哪，八成是去醫院泡著。」

嚴書龍一笑，一語道破：「哪是泡什麼醫院呐，分明是泡陳讓。」

齊歡跟老師請完假，沒有直奔醫院，而是先回家。一進門，書包甩在客廳，踩著拖鞋就往廚房衝。

「哎呦，妳要幹嘛？」鄒嬸趕忙進去，「餓了嗎？要吃什麼跟我說，我給妳做就好了嘛……」

「不用了鄒嬸，我自己來。」齊歡搭著她的肩膀，推著出去讓她去其他地方忙。

鄒嬸站在餐廳，眼巴巴看著齊歡在廚房裡轉。齊歡從來都沒做過家務，十指不沾陽春水，一時間手忙腳亂全是叮噹響聲。
「小心點！哎喲我的媽，那個不行……當心！當心啊──」鄒嬸急得站不住，「妳要做什麼，跟我說……」

「煮粥。」齊歡忙碌著，頭都不抬。

鄒嬸想幫忙，但她不要，一個人陀螺般在廚房裡不停打轉。從冰箱找出豬肉解凍，她切得費力，乾脆把切好的肉絲堆成一堆，在砧板上猛剁。

鄒嬸看得膽戰心驚：「小心點，別切到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