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說!撒嬌也沒用!」暢晚真是生氣了,他這當徒弟的這輩子加上上輩子,從來就沒吼過長生。
長生小心翼翼地開口:
「就是……他要你死嘛,衝著你來嘛,那我那個DID仙術聖法不是能分裂人格嗎?我就分了一個,然後趁他不注意,剪下、貼上,和你調換……你我命格互換以後,我不就暫時性地成為了你,你暫時性地成為了我嗎……
其實我覺得我好厲害的,居然能想到這樣的方法,還不靠血玉符就能精準地發動無聲咒,你不覺得我真神嗎?」
「你神……你成……」暢晚一邊說著,胸膛起伏,一邊喘著氣,眼眶都紅了。「你知道滅世之子的預言會害死你嗎?我當年是因為你和爹爹和二爹三個渡劫期大能護著,才勉強逃過一劫。可是七玄全滅了、所有弟子都死了,一個都沒救回來!你知道嗎、你知道嗎!」
暢晚吼道最後,眼淚撲簌簌地掉下來,眼睛整個變紅了。
長生嚇了一跳,連忙說:「別哭啊、你別哭啊!」他整個人都慌了。
「你不能死!我再也不能失去你了!」暢晚邊哭邊吼著。
「我不死、我不死!」長生七手八腳地想把暢晚臉上的淚水抹去,可無論怎麼抹,暢晚的眼淚就是越來越多。
看著心愛的人這樣,長生眼眶也紅了。他這個人心大,從來就沒有難過的時候,然而人世間獨有一人得牽動他的情緒,這人就是暢晚。
長生一把張開手臂,把暢晚整個人摟進懷裡,死死地勒住,勒得緊緊的,似要把這個人揉進他身體裡一般。
長生低聲在暢晚的耳邊說:「你心悅於我,我亦心悅於你,我這心打自落在你身上開始,就注定了萬劫不復的。」
長生輕聲說:「你要護我,我亦不許任何人傷你,誰要傷你,我必會以命相拚。」
暢晚掉著眼淚,他以前覺得淚水是弱者的表現,因為太弱了,才會哭。
可是長生不這麼教他,長生曾對他說過,覺得心痛了,覺得心碎了,那就哭出來吧!眼淚不是代表你弱,而是你對那人那物的感情,深到了極致,無法忍受失去的痛楚。
於是這輩子,暢晚學會了哭,他只會在長生面前落淚,因為他不能忍受失去長生。
他愛這個人,深深愛著這個把自己的性命看得比自己還重要的人。
這個寧願抱著失去性命,魂飛魄散不入輪迴也要保護他的人。
「我心如你……」長生輕聲地說:「你愛我有多深,我便愛你有多深。你不願失去我,就沒想過,我也不可能讓失去你的機會存在於這世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