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迪爾點頭。「掌握內城，就等於掌握整座平原。」

賈陽第一次發號施令表現不俗。如果是對抗惡魔，賈迪爾就會親自領兵，他不願讓卡吉之矛沾染人類的血液。賈陽的年紀還輕，理應沒有資格穿戴指揮官的白色面巾，但他是賈迪爾的長子，流著解放者的血液。他身強體壯、刻苦耐勞，戰士或是祭司對他都是畢恭畢敬。

「很多人逃走了。」阿桑出現在哥哥的身後，補充道。「他們會警告周邊小鎮，而那些鎮民也會逃跑，試圖躲過伊弗佳律法的淨化。」

賈迪爾看向他。阿桑比自己兄長年輕一歲，比較矮，也比較瘦。他身穿達馬白袍，沒有護甲或是武器，但賈迪爾不會小看他。他的次子肯定比長子更有野心，也更加危險，而這兩人又比其他數十個弟弟還要強勢。

「他們只逃得了一時。」賈迪爾說。「因為他們丟下屯糧，逃入冬季的遍野雪地中。弱者會死去，省得我們親自動手，而在我的統治下，會及時補足壯丁。你們做得很好，兒子們。賈陽，派人去找幾間屋子囚禁俘虜，別讓他們凍死。讓男孩開始漢奴帕許。如果我們能除掉他們體內北方人的弱點，或許有些人能夠超越他們的父親。壯丁可以在戰場上充當誘餌，弱者會成為奴隸。任何處於生育年齡的女人都可以播種。」

賈陽一拳擊胸，點頭領命。
「阿桑，傳令其他達馬開始工作。」賈迪爾說，阿桑鞠躬。

賈迪爾看著白衣兒子大步離去。祭司們將會向青恩開示艾弗倫的旨意，任何不願意敞開心胸接受訓示的人都會被迫接受。

必要之惡。         

當天下午，賈迪爾在充當來森行宮的宅邸內，於厚地毯上來回踱步。這地方和他在克拉西亞的宮殿相比之下簡陋得可憐，但離開沙漠之矛以來數個月餐風露宿的生活後，他十分享受這種文明的感覺。

賈迪爾的右手緊握卡吉之矛，將它當作手杖使用。他當然不須支撐物，但這把古老的武器為他帶來權力，幾乎和他形影不離。他每踏出一步，矛柄都在地毯上發出撞擊聲。

「阿邦遲到了。」賈迪爾說。「即使他在黎明之後與婦孺同行，此刻也該抵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