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永遠無法理解你為什麼要容忍那個卡非特，父親。」阿桑說。「那個吃豬肉的傢伙光是膽敢看你一眼就應該當場處死，但你卻把他當作朝臣般接納他的建議。」

「就連卡吉本人也會要求卡非特去執行適合他們的任務。」賈迪爾說。「阿邦比任何人都了解綠地，而聰明的領導人就懂得運用這種知識。」

「有什麼需要了解的？」賈陽問。「綠地人都是懦夫和弱者，比起卡非特也好不到哪裡去。他們甚至不配充當奴隸或是誘餌。」

「不要隨便說自己了解一切。」賈迪爾說。「只有艾弗倫了解世間的一切。伊弗佳告訴我們要了解我們的敵人，而我們對於北方人幾乎一無所知。如果我要帶領他們參與聖戰，就不能光是屠殺他們、統治他們，我必須了解他們。如果所有綠地的男人都像卡非特，那還有誰比卡非特更適合幫我解讀他們的想法？」

就在此時，門上傳來敲門聲，阿邦一拐一拐地步入房內。一如往常，肥胖的商人身穿色彩鮮艷，如同女人衣物般的絲綢和皮草——似乎是刻意穿成這樣來激怒樸實無華的達馬和戴爾沙羅姆。

守衛在他路過時嘲弄他、推擠他，但他們不敢阻擋阿邦的去路。不管他們私底下怎麼想，阻擋阿邦可能會激怒賈迪爾，而沒有人膽敢激怒賈迪爾。

瘸腿的卡非特將重心放在拐杖上，來到賈迪爾的王座前。儘管天氣寒冷，他紅通通的鬆垮臉蛋上依然滲出不少汗珠。賈迪爾厭惡地看著他，顯然他帶來重要的消息，但沒有立刻回報，只是站在原地喘息，試圖讓呼吸恢復正常。

「什麼事？」賈迪爾按捺不住，開口問道。
「你得出面阻止！」阿邦氣喘吁吁地道。「他們在焚燒糧倉！」
「什麼？」賈迪爾大驚，一躍而起，緊握阿邦的手臂，抓得卡非特失聲慘叫。「在哪裡？」

「城北。」阿邦說。「你從門口就可以看到濃煙了。」
賈迪爾衝到門前台階，立刻看見遠方的濃煙。他轉向賈陽。「去。」他說。「撲滅火勢，把下令燒倉的人給我帶來。」

賈陽點頭，消失在街道中，訓練精良的戰士如同列隊整齊的飛鳥般尾隨而去。賈迪爾轉身面對阿邦。

「想要人民捱過寒冬，你就需要那些糧食。」
阿邦說道。「每顆種子、每粒碎屑。我警告過你。」

阿桑衝上前去，抓起阿邦的手腕，將他的手臂扭到身後。阿邦慘叫。「不准用這種語氣對沙達馬卡說話！」阿桑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