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小說大展_領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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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歲前往紐黑文 時,安森已長得高大結實,過去在學校有條不紊的生活讓他膚色白淨、氣色健康。他一頭黃髮,且以可笑的方式在頂上生長,再加上鳥喙般的勾鼻,讓他稱不上英俊,但他有種自信的魅力和簡慢的派頭。上層階級男士在街上與他錯身而過時,不用問也知道他是個富家子弟,上過最好的學校。然而,正是他的優越感讓他在大學裡算不上成功──獨立自主被誤認為自我中心,而拒絕帶著當有的敬畏接受耶魯的規範也似乎在貶低所有接受的人。因此,早在畢業前,他便開始將生活重心往紐約移轉。
他在紐約如魚得水。有屬於他的房子,及「當今再也找不到的那種僕役」;有他的家人,在他的好脾氣和某種能讓事情順利運作的能力下,迅速開始以他為中心打轉;有為社交新媛辦的晚會,也有貨真價實屬於雄性世界的男士俱樂部;還有跟在紐黑文只可遙望的那種豔情女子偶一為之的狂歡作樂。他的抱負也夠傳統了──其中甚至包括「總有一天會步入婚姻」這無可厚非的陰鬱前景。但這些抱負不同於大多數年輕男士,其中不罩有任何曖昧模糊的外衣,不具備各種所謂「理想」或「幻象」的特質。安森毫不保留地接受這高度聚歛和高度揮霍、離婚和放蕩、勢利和特權的世界。我們多數人的人生以妥協作結──他的人生卻以妥協揭開序幕。
 
他和我相識於一九一七年夏末,當時他剛離開耶魯,同我們其他人一樣,捲進了戰爭這系統化的歇斯底里之中。他穿著一身藍綠色的海軍航空員制服,南來佛羅里達的彭薩科拉。那兒旅館的樂隊演奏著〈對不住,親愛的〉,而我們這些年輕軍官則跟女孩子翩翩起舞。每個人都喜歡他,而且就算他跟酒徒為伍又並非特別優秀的飛行員,教官們仍待他以某種程度的尊敬。他總是用那自信滿滿又條理分明的嗓音同他們促膝長談──長談的結果總是讓他自己,或更多情況是讓其他軍官擺脫了某些臨頭之禍。他飲酒作樂、放蕩下流,不知饜足地貪慕享樂,於是當他跟一個保守又頗為循規蹈矩的女孩墜入情網時,我們全都吃了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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