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面對大海
一個人哭它七八天
我離家來到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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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趴在砂丘上
遙想
初戀疼痛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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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生命的砂子的悲哀呀
沙沙 沙沙地
從我緊握的指尖 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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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玩笑地揹起母親
我哭泣因她過輕的體重
走不到三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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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祈禱
讓我有喜歡做的工作
完成之後我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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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那樣的事而死」
「為那樣的事而生」
算了吧算了吧 這樣的問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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軟軟的積雪裡
熱熱的臉頰埋入
我想談那樣的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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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經常像從高處掉下來
我這一生
沒有可結束的方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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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工作 工作
又工作 生活依然如故
唯有凝視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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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假日我要睡一整天
這個願望
想了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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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朋友都不知情來責怪我
像謎題的
我學業怠惰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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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悲傷也真悲傷
戀愛的滋味
我嘗試的也太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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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陣子
母親也常談起故鄉事
時序已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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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我村子
說耶穌基督的
第一個年輕女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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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上故鄉的泥土
我底腳步 輕快
心 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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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故鄉的山
我無言
故鄉的山讓人感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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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淚汪然落下
傷心往事齊湧心頭
我想站起來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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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熱淚盈眶
初戀時候也有過
已無哭泣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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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如遊子
歸鄉安心睡眠
冬天靜靜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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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次決心尋死
死不成
來時路奇怪且傷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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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中滴滴咕咕
盡說自己了不起
也有這樣的乞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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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帶它去札幌
那年秋天
還在身上的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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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想到庫頁島
創立新宗教
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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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頭的釧路車站
下車 雪的亮光
啊寂寞的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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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軟軟的耳垂
讓人難忘呀
啊小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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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你生病了
聽說妳痊癒了
四百里外的我心糾結
◆
如果我說
死前想再見妳一次
妳會稍加考慮嗎
◆
稍長的接吻之後
深夜的街道
遠處的火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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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發脾氣的父親
最近不發脾氣
懷念從前發脾氣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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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遇見的每一個女人
今天
像是戀情破裂歸來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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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去的兒子
胸口注射最後的針
醫生的手聚集家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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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傷的強度不再增加的
寂寞呀
我兒的身體逐漸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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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隔二晚
半夜一時左右要爬切通的斜坡──
哀 為了工作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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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視髒了的手──
宛如
面對這陣子的自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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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川是可憐的傢伙。」
有時自己這麼說
可悲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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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就看穿了你的心底，
母親來夢裡
哭著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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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我想當軍人，
讓父母操心的
從前的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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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歲的孩子、沒有特別理由、
取了蘇妮雅的蘇俄人名字，
我樂於這樣喊她呢。
◆
庭院外邊突然有白狗走過。
回過頭來，
對妻說我想養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