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訪談內容大要:
恐怖的日本警察
我是孤獨的人,每天都在家裡寫作,和社會並沒有溝通。日本時代臺灣是殖民地,到臺灣來的日本人大多是一
些官僚、警察等,和地方上一些有志人士(意見領袖)例如里長、鎮長等,溝通沒有問題;對於一般人民,他們就比較有優越感。所以日本時代一般人很怕警察,小孩子哭的時候,只要哄說警察來了,他馬上停止哭泣;從警察局經過,常會聽到有人被警察打得哀號呻吟的聲音,其實被打的人也不是犯什麼罪,不過是環境不衛生等小問題而已;我曾看到一個女人因為愛賭博,警察一罵,她就哭出來了。那時光是經過警察局,就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我到日本讀書時,情形完全不一樣,他們對待我們很平等,對臺灣人很看重。因為臺灣人到日本的,以讀書或是做生意的居多。
日本人對朝鮮人就不一樣,那個時代朝鮮的經濟遠不如臺灣,到日本的朝鮮人通常是做粗工的,像從前的廁所還沒有抽水設備,肥水是用人工掏的,那樣的工作多數是朝鮮人在做。臺灣人經濟狀況比較好,所以臺灣人在臺灣受到日本人的不平等待遇,在日本本國反而不會。
同樣是殖民地,朝鮮人性格比較強烈,他們又比較貧窮,比較讓日本人看不起。我曾看到朝鮮人和日本人打架,旁邊3、4個朝鮮人立刻就聚集過來一起反抗。臺灣人比較順服。
我先在長榮中學讀了兩年後,1936年到日本讀高中。
第二年日本開始攻打中國。
1941年,我中學校畢業剛進入東洋音樂學院,暑假曾回臺灣,返日本不久卻接到父親病逝的消息,再度返鄉處理後事。不久發生珍珠港事變,親戚都勸說時局不安,我又是長子,有責任管理家業,勸我不要再去了,唯恐去得了回不了。
所幸第二年我一個外甥要回日本繼續學業,找我一起去,他說:「你家又不是做生意,只是收租。」他認為我母親就可以管理得很好,因此說服母親,我又到日本繼續讀書。我沒有回到東洋音樂學院,改讀日本大學的作曲科。
因為在東洋主修小提琴時,發現我的無名指天生彎曲無力,不能拉小提琴,右手也不能彈鋼琴。讀音樂卻無法彈鋼琴,心情非常沮喪。
我父親對音樂很有興趣。我在1941年暑假回來時,帶回一些西洋音樂的唱片和他一起欣賞,他聽到大提琴演奏曲很感動,要我學大提琴,我不敢講,他不知道我連小提琴都沒辦法拉,何況大提琴?
因為這個原因,重回學校後,聽了很多蘇聯的現代音樂,我決定轉修作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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