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子創制「非共同可能性的世界」就在這關係上:單子表達世界,乃在物質皺摺(越界作品),一個脫離的層次上。「物質皺摺」就是「非共同可能性的世界」實際的位置?如果「物質皺摺」就是「非共同可能性的世界」實際的位置,那麼其真正的意涵就指向一個完全不受節制的皺摺的思想世界。這也是為什麼德勒茲說「萊布尼茲是危險的」(Leibniz est dangereux)(46)的理由。
多麼像啊!德勒茲眼中普魯斯特的《追憶逝水年華》──諸局部彼此處在碎片的、片斷的狀態。多麼像啊!德勒茲眼中的培根繪畫──各種異質系列並存的力量場域。現代藝術家就像單子,而現代作品就像物質皺摺的「非共同可能性的世界」。這種比對也涉及作品與藝術家的評估基準。這就可以解釋為什麼德勒茲會讚揚浪漫主義音樂家維蒂(Giuseppe F. F. Verdi,1813-1901),說他的管絃樂法具有並置、齊鳴與繁多性特質,而批判另一個浪漫主義音樂家華格納(Richard Wagner,1813-1883),說他的管絃樂法要求樂器與聲音的全部一體性了。後者的音樂為納粹、法西斯所用,前者則避之唯恐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