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在這些佻達、世故而淡然的收束裡,我們讀到所謂八○後那種直面現實的生猛與活力、那種日常背後的底勁與韌性。
─石曉楓(國立臺灣師範大學國文系教授)
多年來我羞於提起自己的經歷,它筆直如一條直線,光陰荏苒,回頭卻依然可以輕易看見出發點。我對痛苦的體驗多半來自書籍、影像,能想到最大的打擊不過是失戀。流浪、漂泊、出走、飢餓、侮辱……它們離我那麼遙遠,我像阿里巴巴一樣是個快樂的青年。我一直得到過剩的愛,活在甜蜜的牢籠,對自己的欲望和索取也常常放任,帶著理直氣壯的驕縱。因為缺乏傷筋動骨的疼痛,說來說去也不過是草長鶯飛,總是被歸類為溫室裡的花朵。可是有一天,我忽然反應過來了,沒輟學,沒得抑鬱症,是社會造成的,不是我一個人的責任。平凡並不可恥,並且與作品無關。我是一隻老鼠,並不耽誤我以文字飼養猛虎。文學從來不拘泥於自傳,寫作也從不僅是對切膚之痛的有感而發,它是對境界、精神、智慧的追求,當然也包括接納自己的平凡。
─馬小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