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常襲擊了安娜,場景迅速切換至更加宛如天堂的沃朋之家。事情變化之快速,簡直像杜子春的情節一般(不太懂蠻多人以歐威爾的《一九八四》與此書相比,《末世之城》的奇幻味大過寓言氣息吧!)。兩個場景之間有個重要的象徵物-鞋子,書中埋了許\多伏筆寫它的重要性(雨的殘酷、死屍的價值、恐怖之冬....等),促使讀者認真去思考其意涵。因鞋子有”行”的意象,自然很直覺會想起前面提到的,儘管生命虛無,你卻必須正視生存的現實。也就是少年Pi裡的生存之道:Keep busy during the day. (或者,如心經云「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幸福當然是幻覺,繼忘年之交伊莎貝死後,愛人、孩子、理想也於一瞬間灰飛煙滅,很顯然地無三不成禮,沃朋之家的天堂幻覺總有一天也會消逝,這一幕戲不過是安娜切斷執著眷戀的試煉過程。結局如何?就像橫在我們生命的前方也同樣是未知一般隱晦,充滿也許\是可能性、也許\是絕望的一團謎霧。
在這個末世之城前一分鐘猶然真確的事物,下一分鐘就變的虛假的。安娜在尋找兄長的過程,從拯救了老婦的命開始,安娜便陷入獲得與失落的循環,她失去了類似母愛的伊莎貝,又失去了格外珍貴的胎兒,失去了相依為命的愛情,不過,卻沒有看到她對未來失去希望,在這樣一個絕望的國度與破脆的人生和不斷失落的世界,安娜懂得保握僅存的事物,一如本書的書名「In the country of the last things」,當這世界走到盡頭的時候,還能剩下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