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活著》更絕望,比《兄弟》更荒誕?!
2018年義大利波特利.拉特斯.格林扎納文學獎Premio Bottari Lattes Grinzane得獎作品
作者以形而上學的深度閱讀了對現代中國社會不公正和利己主義的嚴肅顯示甚至激烈的批判。另一方面伴隨這一種從詩歌演變的甜蜜基調,一種深刻而悠久的憐憫情緒從圖像中躍然而出,回歸到了這個古老文明最微妙的詩意和具象的傳統。
——義大利波特利.拉特斯.格林扎納文學獎 得獎評語
《第七天》寫的是個「後死亡」的故事。
我在這本小說裡看到余華和以往風格對話的努力。如果先鋒時期余華寫暴力和傷痕帶有濃厚的歷史、政治隱喻,《第七天》的暴力與傷痕基本向民生議題靠攏,而且是大白話。同為批判,這代表了余華對現實的逼視,還是對先鋒想像的逃逸?
《第七天》裡彌漫著一種虛無氣息,我以為這是余華新作的關鍵,但我們所見的,僅止於理所當然的社會批判,催淚煽情的人間故事……剩下的問題是,我們如何解讀《第七天》裡的虛無主義……
──王德威(美國哈佛大學Edward C. Henderson講座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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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彷彿行走在這樣的現實裡,一邊是燈紅酒綠,一邊是斷壁殘垣。或者說我們置身在一個奇怪的劇院裡,同一個舞臺上,半邊正在演出喜劇,半邊正在演出悲劇……」
──余華
「第七天」就是安息日?!
活著的世界,為什麼比死亡後的世界更令人沮喪、絕望?
唯有死亡,最終才可能得到安息?!
「濃霧瀰漫之時,我走出了出租屋,在空虛混沌的城市裡孑孓而行。我要去的地方名叫殯儀館,這是它現在的名字,它過去的名字叫火葬場。我得到一個通知,讓我早晨九點之前趕到殯儀館,我的火化時間預約在九點半。」
楊飛一早醒來即接到一通電話,殯儀館人員在電話中抱怨他的遲到,而即將被火化的人,竟是楊飛他自己……
楊飛趕赴殯儀館後的毎一天,遭遇各種光怪陸離的事件與生前親友的愛恨死別──
第一天,在殯儀館內,火化的順序按照階級進行,富貧者討論、比較墓地的優劣;第二天,與前妻相遇,憶及往日婚姻苦樂參半的美好;第三天,細訴無怨無悔的父子情;第四天,巧遇原住在隔壁的城市邊緣人情侶,以及一個死於非命的公安……
第七天,楊飛來到一個神祕之境,留在那兒的皆是無人送終的孤魂、沒有墓地安息,然而他們卻看似最滿足⋯⋯
那生活中不斷上演的荒誕、無助、悲情,彷彿不是現實──
毒水毒氣毒奶泛濫,假貨假話假人當道;坐在家中得提防地層下陷,吃頓飯小心被炸得血肉橫飛;女賣身男賣腎,不該出生的嬰兒被當作「醫療垃圾」消滅,結婚在内的一切契約關係僅供參考。到處強迫拆遷,一切都在崩裂……。
社會的不公不義、愛情的曲折、親情的溫暖、生活的難題……,讓活著的人無從找尋出口,只能在死亡後的第七天得到和解與救贖。
本書反映了當代中國諸多社會問題,尤其是與一般民眾息息相關的生活議題,一個接著一個,層出不窮,似乎永無止境。這些問題只是中國千千萬萬個案中的一個縮影,書中提出的只是冰山一角,這些底層人民的基本生存困境有解決的一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