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車

「鋸開車子？」想起電鋸鋸開金屬的嘎嘎聲響，覺得渾身發抖。
 
「那個男孩喝酒還開車上路，太不應該了！」
 
「難怪你會在每輛車的駕駛座前，貼上『開車不喝酒，喝酒不開車』標籤？」
 
「花一點錢，能讓你們快樂出門，平安回來是值得的！」
 
老闆拍了拍我的頭，笑了起來！
 
艷陽天，我在市區道路上奔跑。
 
身後傳來急促而刺耳的警笛聲。從聲音頻率中，我知道那是急著要穿越車陣的救護車，但前面好幾輛車都沒有讓路的動作，我在車陣裡也繞不出去。
 
在我前面是一輛小貨車，再過去是計程車，再遠一些是公車。我只能看這麼遠的距離而已，視線都被公車擋住了。要不要繞過去，通知一下前面的車輛，讓他們知道有救護車要經過？
 
我實在看不下去了，與握著方向盤的主人商量。
 
「警笛那麼大聲，他們應該都聽到了。」
 
「為什麼沒有讓路呢？」
 
「好像沒地方讓啊！」
 
「每輛車都往路旁靠，就能讓出一條路。」
 
我緩緩往路邊靠，也感覺到我的主人已鬆開了油門，右側的方向燈也一閃一閃亮了起來，警告後面的車輛――我們要靠路邊停車了。
 
警笛越來越大聲了。小貨車在前方的路口轉走了，公車也在不遠處的招呼站牌前停下來。沒多久，一輛救護車急速從身旁衝了過去，希望車內躺著的病人，不要發生什麼事情才好！
 
有一回，陪一位頭髮微白的男子出門，這位中年人開車的衝勁不輸給年輕人。我在道路急速奔跑，遇到了擋在面前，速度緩慢的車輛，中年人會按喇叭，逼我以吼叫的音量，呼叫擋在前面的車輛速度加速前進或閃開。我即使有一百個不願意，也不能作主，只好在他的操控下，一路響著喇叭急速奔跑。
 
在紅燈號誌中，我停了下來，喘著氣問他：「趕時間嗎？」
 
中年男子搖了搖頭。
 
「慢點吧，車子真多，碰到了人，或被別人碰到，都不好。」
 
「知道啦！」
 
路口的綠燈亮了，中年男子踩了幾下油門，速度逐漸快了起來，我瞄到了豎立在路邊的交通號誌，這段路的最高時速為50，但車速表上的指針卻在70至80的尺標間晃動，顯然是超速了。
 
車身一陣搖晃，閃過機車。我感覺到兩眼昏花，正緩緩回過神時，從後視鏡看到了閃著燈的警車追了過來。追到我的身旁時，突然發出非常刺耳的警笛聲，示意我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