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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什麼都講究現代化的日治時期,愛情也要現代化。「自由戀愛」成了摩登術語,當時沒有網路,電話仍不普遍,談戀愛必須約會見面,然而並不是所有地方都可以談戀愛。同樣是請願設置公園的社論〈台北橋附近不良少年出沒〉,迂迴表現了這種到公園談戀愛的情結。
大稻埕因為沒有公園,故每年一到暑期,沒有去處可納涼的公園,皆藉台北橋為避暑地,不料因為黑貓跟黑狗的猖獗,時常在該橋上演出醜態。致惹旁觀者諷刺或受不良少年毆打。而諸不良少年,良莠不分一律認作黑狗黑貓,致遭侮辱者很多。
一九二一年落成的台北橋,連通大稻埕和三重埔,美麗的彎拱橫跨淡水河面,每逢日暮,憑欄俯瞰橘色的連紋水光,兩岸風情盡收眼底,還曾被選入台北八景「鐵橋夕照」。原該是適合調情的浪漫地,但這篇社論卻說,對不起,情欲旺盛的摩登男女「黑狗黑貓」想卿卿我我,請不要連累路人,只有公園歡迎你們。
公園對戀愛有多重要呢?謝春木小說〈她要往哪裡去〉也點名河邊清涼的圓山公園,是最受歡迎的約會景點,林煇焜小說〈命運難違〉,自京都大學歸來的李金池,滿懷自由戀愛的夢想,與父親一番爭執、斡旋過後,第一次約會就選在台北新公園。
新公園的樹蔭下傳出一對男女的談話聲。男的是戴著學生帽的金池,女的是撐著陽傘的秀慧。兩人很有默契似的,腳步自然而然地朝水池邊的長凳走去。
這情境儼然跨越時空、無分現在過去。不僅談戀愛的地方隱隱有所規定,什麼人可以談戀愛,也是有所限制。
芳久的〈同性愛〉描述了日治時期同志情慾的深潛低伏,情節是一名警察巡邏完坐在公園長椅休息。
「你一個人嗎?」有個男子靜靜移來身邊探問。
「一個人啊,在這樣的夜裡,一個人還真是寂寞啊。」這名警察直覺地回答。
「你聽過同性愛嗎?」男子試探地提起這個話題,然後一邊慢慢將手探入警察大腿內側。警察的胸口漸漸熱起,心臟怦怦跳動,男子索性坐上警察大腿……。結果警察立時以現行犯的名義逮捕了這個男子。最讓人無限遐想的是,由警局返家的警察一個人在路上的自言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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