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運命理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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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瓦茲
 
有一種觀點認為,但凡被帝國主義或殖民主義欺凌過的民族都會表現得像聖戰士。不,不是這樣的。例如,印度雖然也被殖民過,但甘地在印度的作為和「伊斯蘭國」在伊拉克的作為卻天差地遠。「伊斯蘭國」企圖殺光伊拉克境內的雅茲迪人(Yazidi),但試問屠殺辛賈爾山(Mount Sinjar)的雅茲迪人社群和美國的外交政策何干?「塔利班」在瓦濟里斯坦(Waziristan)和阿富汗逼女性戴面紗(不然就要挨鞭子),逼男性蓄落腮鬍(不然就砍掉他們一隻手)。試問這些規定和美國的外交政策何干?
 
哈里斯
 
這類不相干的例子數不完。例如,遜尼派穆斯林對巴基斯坦什葉派和阿赫墨德派(Ahmadi)清真寺的炸彈攻擊與以色列或美國的外交政策何干?
 
納瓦茲
 
雖然這一切並不代表西方的外交政策沒有問題,但身為社群中人,我們必須在這個爭論裡有更加精細的分析。我早前提過,有四大因素使人走向極端:一種悲憤敘事、一種身分定位危機、魅力型招募者和意識形態信條。
 
對於真實的悲憤(例如波士尼亞種族屠殺引起的悲憤),我們必須予以處理。對於虛構悲憤,我們應該把它拆穿。處理真實悲憤或拆穿虛構悲憤可以趕在一個十五歲年輕人被極端組織吸收之前紓解他的怒氣。我們可以說:「好吧,我們知道你為什麼對發生在波士尼亞的事生氣,但你可有想過,美國人最後出手干預,制止了事情的惡化?為什麼他們不應該得到一些肯定?」
 
哈里斯
 
不過,在真實悲憤和虛構悲憤的問題上,宗教斷然扮演一個幫倒忙的角色。不然你要怎樣解釋穆斯林社群對以色列的抗議要多於對「伊斯蘭國」?更可笑的是,當佛羅里達州一個牧師威脅要燒掉一本《古蘭經》,十幾個穆斯林社會馬上發出怒吼,但我們卻不怎麼看得到他們為遜尼派對什葉派無日無之的殘暴行徑怒吼。
 
納瓦茲
 
對,當你把某種符號奉為神聖並把你的身分定位與它綁在一起,這些符號常常會變得比人命還重要。不透過意識形態的透鏡,人不會看見悲憤(不管真實還是虛構的悲憤)。例如,伊斯蘭主義者看到穆斯林加害非穆斯林時不會太有感覺,但當受害者換成了遜尼派穆斯林,他們卻會大聲怒吼。如果我們真正在乎人權與正義,就會對所有人權罪行同感髮指,並竭盡所能採取系統性方式加以對治。所以,我同意你方才的觀點。我要補充的只是,意識形態是悲憤賴以成像的透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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