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典翻譯文學展
我們到這個世界上是來玩的

我們到這個世界上是來玩的

  • 作者:王一梁
  • 出版日期:2022/01/21
內容連載 頁數 4/6
作為一個早熟的天才,默默的文學之夢是要將整個世界和人生都寫進作品中去。這是特別令人感動的地方。如果一個藝術家被這種意志所震憾、所控制,那麼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不可以去寫的呢?哪怕是司空見慣的東西,哪怕是已被一再重複的古老思想,再寫一次又有什麼關系呢?只要寫作能夠帶來啟蒙,帶來進一步的自由和解放。

生活在這樣一個藝術夢裡的藝術家,應該是幸福的,因為人生本身就成了一個需要去塑造的作品。然而也有可能只是不幸,尤其是在中國,文化已進入消費時期,越來越具有第三世界文化特性的時候。看來命運中注定有失敗,人必然與寂寞為伍,這也因此為我們帶來了人性高原上的一派風光。在這風光裡,就有流浪的一群人,一群最後連名字都沒有留下的東方少年英雄,他們最終是在大象的遺像裡找到歸宿的。
 
「終歸有一天會有人相信我們
相信我們就是她死去的哥哥
她衝進編鐘裡
向那時的世界
發出摹擬我們的哭聲
她仰臉問媽媽我們的名字
媽媽將突然放聲大哭」
——〈我們的自白〉
 
田野上的百合花,她無力選擇生存的空間,只能在田野上鋪天蓋地地盛開,一旦離開了泥土,成為擺設,她的異彩只能沉淪。這是它生存的悲劇。那麼飛鳥呢?

認識孟浪是在一九八四年的夏天,他剛結束半年的外地漫遊。帶來的消息是令人振奮的,在全國各地這一代詩人正迅速崛起。像我們一樣,整個世界都在渴望新的童話、新的神話。這個世界正需要更多新的實踐和更大膽的行動。
心靈既然燃燒起來了,便不會熄滅。幾個月後,孟浪又從這座城市裡消失了。那時候他微笑著說,只要可能,他寧願去當一個藝術活動家。這就好比蘭波放棄詩歌,托爾斯泰放棄寫作,維根斯坦放棄哲學。維根斯坦說過,「如果我還不是一個人,我又怎麼能夠成為一個哲學家呢?」當整個世界都不值得去體驗,寫作還有什麼意義呢?如果行動比寫作更加壯美,為什麼不立即去行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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