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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星期前,我在史丹佛書店的教員作者攤位,因為書名的吸引挑了一本您的大作《媽媽和生命的意義》(Momma and the Meaning of Life),花整個晚上讀完全書,這可是多年沒有的事了,大部分都很喜歡,尤其是最後那個詭異的故事〈匈牙利貓的詛咒〉。」
這下可有意思了,我想。説起這故事,當屬我寫過最異想天開的:一個治療師愛上了一個婦人,婦人家族數代以來,一隻惡貓夜夜入夢纏著她們的情人。最後,治療師與貓展開了一場有關存在與死亡的哲學探討,全都是中國來的東西。由此也不難想見與茱莉亞的一番對話會是什麼光景了。
「那個故事最打動妳的是什麼?」
「我說不上來。但很難過。或許是您看在老天的分上鍥而不捨,應付一個病入膏肓的病人──一隻出言不遜的貓──的態度吧。接下來,眼看是上午了,便拿起電話打給您。」
「人物有沒有什麼地方觸動了妳?」
「不知道耶。呃,或許我跟那隻九條命用掉了八條的貓一樣。我知道了。沒錯,我的情況就和那隻貓如出一轍。」
「妳是説妳快要把自己的九條命都用完了?」
「您這樣說聽起來怪怪的,但是,呃,倒也有點像。還有,還是您這個人爽快,不像那些諮商師及成癮專家,全都有一套他們的歪理,屁話一堆。我打電話給您,一個星期前吧,説老實話,那股勁兒現在已經有點消退了。我差一點……」説「差一點」時,她比出拇指和食指分開的手勢。「就要取消了。我知道您也拿我沒轍。我無可救藥。」
無可救藥。茱莉亞和我就是這樣開始的。
話匣子一打開,好長的一串,醫生、藥物和住院。為上癮而搬演的一齣野外隱居靜養大戲:整套冥想課程、針灸、瑜伽外加馬背療法。我很少見過這樣失敗的療程及失敗的治療師,永遠沒完沒了。她說話的口氣、意興闌珊的神情、她以可有可無的難過態度看著我説出「我無可救藥」時,我知道,自己該加入他們的行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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