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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週後幾天,我們見了面。她開門見山問我,即使是短時間也好,我是否願意與她合作。我回説,我太老,記憶不太可靠了。她又問,若是J醫師給她治療,我的預期如何。她們要怎麼做?我説,我不知道。就我所知,治療師與病人的每次面會都是獨一無二的。我説,希望她們發展出一種真誠的關係,茱莉亞能夠從中學習並成長;一個盡可能安全的環境,茱莉亞可以自在地檢視自己的黑暗時期,而不致受到二次傷害,一蹶不振。我希望她可以把自己悲慘的童年看成人生的過程,而不是決定因素。我也希望她可以明白自己的力量,儘管百般受虐,所受的教養與保護一無是處,她卻還是能夠在許多方面表現傑出。我希望她學會愛自己,或許也讓別人為她帶來她應該得到的愛。
她一一傾聽,都聽進去了。然後説:「我注意到您沒有提到毒品或酗酒。」
「當然很重要。我之所以要妳去找J醫師,理由之一就是她對上癮以及創傷和意義的深層問題頗有研究。這些問題其實關係密切,但因為許多理由,治療的方法各異。我相信,在兩方面她都能夠幫妳找到方向。」
她對於我的回答似乎感到滿意,一小時結束,茱莉亞答應,她一定會去看J醫師。
至於我出示童年住家的照片,想要以此介入改變她的人生,她有什麼感想?隻字未提。或許那對她並不重要。也或許她只是同情一個情緒激動的老人。
這再次提醒我:人要謙卑。才華云云,於治療師而言,其實沒有差別。詮釋得到位又如何?讓自己腎上腺素爆發、自鳴得意的大膽介入又如何?偶爾有神來之筆,就自以為天才?對病人來說,根本毫無感覺。真正重要的是關係的品質、同理心、待人如己,以及平常生活中難能可貴的坦誠回饋。我自己數十年來的體驗及同業的重要研究在在顯示這些才是真髓之所在。我發現,這一個小時也唯有用在關係上才是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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