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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女孩成為貨幣:一位社會學家的全球超富階級社交圈臥底報告,揭開以性別、財富與階級不平等打造的派對勞動產業赤裸真相

當女孩成為貨幣:一位社會學家的全球超富階級社交圈臥底報告,揭開以性別、財富與階級不平等打造的派對勞動產業赤裸真相

Very Important People: Status and Beauty in the Global Party Circui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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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獲亞馬遜書店編輯精選「最佳非文學選書」
◆一本全球超富階級VIP派對圈的民族誌研究

沈秀華/國立清華大學社會學研究所副教授
周芷萱/女性主義者
房慧真/報導文學作家
柯映安/作家
馬欣/作家
陶曉嫚/作家
張子午/《報導者》主編
張婉昀Wanyun/吾思傳媒(女人迷)主任製作人
陳明莉/世新大學性別研究所副教授
陳美華/國立中山大學社會系教授兼系主任
筠筠/酒與妹仔的日常 負責人
趙又萱(少女A)/作家、編輯
羅珮嘉/台灣女性影像學會秘書長

——齊聲推薦

妳以為自己免費得到了什麼,其實是在廉價販賣妳最珍貴的東西……

🌃跟著社會學家臥底美女、美酒組成的「美妙」夜生活圈
看富人豪宴與奢華派對中,勞動交換、性別權力與金錢的綿密關係
如何建構出全球超富階級複雜而隱微的社交潛規則
又怎麼讓女性在其中被層層剝削而不自知,甚至樂於如此?

🍾單瓶一千七百美元的高級香檳,瓶身貼著閃亮煙火棒接續上桌……
💃苗條標致的模特兒成群站上桌面與沙發熱舞,展現著美女的身體資本,努力成為全場「嬌」點……
🥂金融投機界的「鯨魚」為全店客人送上名貴的龍舌蘭,以贈酒的方式向眾人炫富……
💰有錢男客包下桌席,享受VIP尊爵感,一晚「開桌費」可達兩千美元;若有模特兒隨行,價格可議……
👠公關承諾夜店自己會帶十五名派對美女進場,為店家增色,一晚公關費索價一千美元……
🍽派對前的暖場晚餐,統統為店家招待;前提──妳得是身高與美貌都「合乎標準」的優質女孩……
🛏在租金高昂的紐約,讓公關提供妳免費住所?可以,交換條件:外表得要夠吸引人,並且平日須固定到夜店狂歡到至少凌晨三點……

作者艾希莉.米爾斯在「美模和美酒」(models and bottles)的世界裡度過了十八個月,
並根據這段期間的田野調查工作,寫下了這本頂級夜店與派對現場的第一手紀錄。
米爾斯集社會學家、作家和前時裝模特兒身分於一身,憑藉過去在時尚產業的歷練、
所謂「夠好」的外表條件,外加社會學者的洞察力,要帶讀者深入如紐約、米蘭、
坎城、邁阿密等派對聖地中既高檔、又不隨便對大眾開放的夜生活狂歡現場。
無數個深夜,她隨著夜店公關入場,以派對「女孩」身分直擊富豪們鋪張的享樂活動,
並試圖理解其中金錢、權力關係與性別結構的運作。
 
在田野工作期間,作者見識到浪擲千金只為了富豪取樂的生日派對;
法國南部海岸成排的奢華遊艇不時招攬美女登船;乃至於昂貴香檳在富人手中胡亂噴灑、浪費。
她更注意到,派對女孩把外貌當成資本,藉此換得免費餐飲、酒水,以及與權貴同樂的機會。
與此同時,她們的存在拉抬了男人的地位,充實了夜店、公關與場地提供者的荷包,
而女孩們卻毫無半點金錢報酬。儘管在各種由男性主導的交際場或社交圈裡,美麗女孩形同珍貴資產,
但她們卻是結構中相對弱勢者,青春胴體更得任人殘酷地議論評價。
 
現今,高踞金字塔頂端的富人階級不斷窮盡炫耀性消費之能事,
交際場內有美食、美酒之外,更少不了「美女」。看似無關緊要的派對與狂歡活動,
卻充斥著金權關係、女性外貌、財富展演、地位宣示、身體剝削等因子的交互作用。
作者藉著親自深入現場,將其中複雜的生態仔細進行分析與剖解。
本書呈現了今天這財富極度不均等年代某種真實而殘酷的社會斷面,
而地位、美貌與金錢就是人人在瘋狂下注的籌碼;各方賠率與勝算,卻總不盡公平。

┤國內外好評推薦├
如果你青春正茂,又擁有一具中了基因樂透的身體,世界最繁華城市的夜生活、
頂級餐廳甚至環球旅遊都將「免費」邀請你,與最酷、最多金、最了不起的VIP把酒狂歡。
棒到不真實的事情有怎樣的代價?美酒加美模如何支撐起百億美金規模的夜店產業?
前模特兒、波士頓大學社會學系教授艾希莉.米爾斯親身田野調查,
引領讀者突破渴望和輕蔑的刻板印象,深入這個販售性感與友誼的神祕生態系,直擊其中的金權、性別、種族和社會階級潛規則。
──陶曉嫚/作家
 
本書以扎實的民族誌田野描繪了國際VIP派對光鮮亮麗的表象下,綿密的人際互動與權力圖像。
在以全球薪富階級為對象的頂級夜店中,透過美酒、美女與龐大金錢堆砌起來的享樂形式是高度性別化、階級化的體制。
金字塔頂端的經濟精英以誇富宴鋪排出常人難以企及的地位與性別權力;
夜店男公關每天安排模特兒和正妹四處跑趴,抽成獲利,並藉此累積財富與人脈。
年輕的派對女孩被男人們資本化的同時,也有意識地自我資本化,想望的是她們平日難以想像的一夜豪奢體驗。
──陳美華/國立中山大學社會系教授兼系主任
 
首先感謝作者,這本書幫我們把腦袋中龐大的田調與親身經歷畫出了關鍵字。
這是一本讓我讀的過程中既煩躁又興奮的書,煩躁是它細緻地描述了許多「夜生活」經濟結構中的性別議題,
這是我們渴望去翻轉同時也在對抗的。興奮的是夜生活文化中不分國際都有異曲同工之妙,
每個篇章都讓我有強烈的既視感。
 
夜生活文化中生存法則的核心價值是「手腕」,無論是公關還是派對女孩,
人脈將轉化為利潤,而這些專業是無形的,所以在其中的人鮮少去察覺「勞動」的存在,
但這些不能量化的「情緒勞動」仍然會產生消耗。這些沒有極限的勞動,儘管產生職業傷害,
也沒有人能理解或認定,這一直都是夜生活勞動環境中非典型勞工的傷。
 
究竟女性之於夜生活的價值是不是被宰制的客體,我們這邊給的答案會是我們不能忽略各種翻轉與權勢的可能性,
「陪侍服務」發展的脈絡或許是依附著男性權力與凝視中誕生的一種商業模式,
但這不意味著我們沒有翻轉的可能。不可否認,位在經濟結構的金字塔頂端或許是男性,
但剝削的結構沒有那麼單純,我們得對抗的敵人並不是「男性」或「性產業」,
而是一個更龐大、存在已久的社會性別結構。
 
我們期待有朝一日人們可以在不被剝削的前提下自由地發揮自己的「身體」、「情欲」資本,
《當女孩成為貨幣》書中細緻描述出「經濟」、「性別」、「勞動」、「社會結構」層面的夜生活文化議題,
文字精準但沒有把話說死,灰色地帶中存在著許多被認同的「惡意」,我們應該梳理這些問題並正視。
——筠筠/酒與妹仔的日常 負責人

米爾斯是個優秀的報導者……這是一本引人入勝的書。
——《旁觀者》(Spectator)雜誌
 
作者不光提供一扇理解他人生活方式的「異文化」窗口,更凸顯了大家都應有所共鳴的某些主題:在大眾為地位、權柄而汲營的消費行為裡,遭到邊緣化勞動者的身影始終未從幕後缺席;所謂勞逸結合、勞動與交際應酬結合的活動中潛藏的危險;還有「女力」一詞從古至今從未淡去過的矛盾色彩。
——《泰晤士報文學增刊》(The Times Literary Supplement
 
相當吸引人……米爾斯很會說故事;她讓這本資訊廣博、可靠,且帶有批判性的作品,同時兼具生動迷人的特質。
——《閒談者》(Tatler)雜誌
 

作者介紹

作者簡介

艾希莉.米爾斯Ashley Mears
紐約大學社會學博士,學術研究重點為文化與市場的交集,也關注性別、種族、階級不平等的問題;過去曾是一名時裝模特兒,在時尚產業中一邊工作,一邊蒐集田野調查資料。她的另一本前作為《美麗的標價》(Pricing Beauty;簡體中文版書名)。米爾斯目前受聘於波士頓大學社會學系以及女性與性/別研究學程,擔任副教授。

譯者簡介

柯昀青
國立台灣大學社會學碩士,現任職於台灣冤獄平反協會,譯有《女性主義改變科學了嗎?》、《我才不是女性主義者:一部女性主義宣言》等書。

 

目錄

序章

01我們就是很酷的那些人

新鍍金時代

美模和美酒

臉蛋控管

男性的等級

A咖經濟

躋身重要人物之列

02白天

德瑞的網絡

街頭搭訕

頂級公關

大眾公關

隨興的恩里科

夢想

03誇富宴

誇富宴

浪費的舞台

鯨魚和萵苣

歡騰

愚蠢的錢

浪費美麗

休閒背後的勞動

04模特兒營區裡的女孩販運

破冰

捕捉鯨魚

派對女孩和好女孩

軟性妓女

女人

女孩資本

販賣與它的樂趣

05誰管理這些女孩?

招募

報酬

性工作

我們是你的朋友

控制

度假

夫人

一杯免費雞尾酒的代價

利用和濫用

06從底層做起

假錢

誰想成為億萬富翁

我最好的朋友

有色資本的雙面刃

社會資本的極限

07閉幕

離開VIP世界

研究附錄

 

詳細資料

  • ISBN:9786263150140
  • 叢書系列:臉譜書房
  • 規格:平裝 / 360頁 / 21 x 14.8 x 2.1 cm / 普通級 / 單色印刷
  • 出版地:台灣
 

內容連載

多數人都覺得炫富很容易,但德瑞(Dre)的生活卻告訴我們,要讓人做出炫富舉動,事前是得費一番工夫的。
 
接近午夜時分,在Downtown 這間位於蘇活區(SoHo)精緻又時尚的餐廳裡,德瑞那桌的晚餐即將吃完。德瑞的左右兩側圍繞著六、七個美麗女子,全都是時尚模特兒那種程度的美──年輕、高挑,五官完美無暇,身上的衣服和高跟鞋極其時髦,彷彿是離開伸展台後就直接來到這裡一般。她們只要走進房間,眾人的目光就很難從她們身上移開。
 
週日晚上的Downtown 別具風貌。店裡的裝潢很奢華:長毛絨套的傢俱、桃花心木吧台、巨型吊燈,牆上還貼著知名時尚攝影師的巨幅經典作品。店裡不放音樂,只有持續的談話聲,歐洲不同國家的語言交錯其間,不時也點綴著笑聲和香檳酒杯碰杯的清脆聲,接著身著白衣的義大利服務生便迅速上前再把酒杯注滿。每一桌都坐著有錢男性──名人和貴族、八卦版面會報導的社會名流、演員、音樂人、製作人、企業家和銀行家──在美女的陪伴下用餐。
 
而這一切的中心就是德瑞的桌子。他談笑風生,在社交場合總引人注目,也引導著桌上的談話、貝里尼酒與義大利麵在用餐者之間來來往往的節奏。不管他在做什麼,德瑞總會同時環顧全場,若有人目光與他相對,他就會大方施以微笑、眨個眼,接著站起來用法語或英語流暢地迎接每個經過的客人,然後在每個人的臉頰上親吻兩下。
 
德瑞是一個三十八歲的黑人,笑容燦爛,留著極短的平頭。他身穿皮褲,一件清爽的白色T恤,再配上一雙閃亮的愛迪達限量版新球鞋,這套雖然休閒但卻明顯非常昂貴的造型被他稱為「搖滾時尚」。他是現場唯一的黑人,在這裡,他會隨意地和多為白人的群眾打鬧嘻笑。在他迷倒餐廳內眾生時,也不忘謹慎留意著坐在他這一桌的女人身上;他會和摟在懷中的女子調情,無論那人是誰,而在接下來的幾個月裡,那名女子將會是我。
 

會員評鑑

5
1人評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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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則書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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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即評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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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v.10
5.0
|
2021/10/17
劇透警告

Everyone has price, give me yours, I will give everything you desire.
(每個人都有一個價碼,告訴我妳的,我會給妳任何妳想要的)
這是當初我在看Tagalog電影”Escort”,裡頭出現的台詞,需要金錢的女主角不得已去做了伴遊女郎,卻始終堅持底線,不肯和客戶發生肉體關係。
一位富豪看中了她,覺得她和已過世的妻子很像,想買走她的初夜,因此要她開價。
或許電影劇情對於富豪掌握的權力過於誇大。但像超級富豪(superrich)、新富族、超級個體、VIP、黑卡客戶、金字體頂層的1%、新興菁英(elite)這類特殊的族群,我總是在腦海裡充滿著各種想像,一些陰謀論總是繞著他們打轉,甚至有人相信他們那群小團體才是幕後操控這世界的那隻”看不見的手”。
之前曾透過朋友介紹,去了一場限定男性參加的聚會,在那認識一個朋友,他跟我透露臺灣目前還有人從事人口販運。首腦會觀察並招募願意幫她工作的人,酬勞誘人,可是一但被抓,自己要扛下所有責任,首腦永遠在幕後,執法方永遠不知道她的存在。
這段對話令我很震驚。原來這世界充滿了許多灰色地帶。但因背後所牽扯的利益極其龐大,只是沒人膽敢去戳破看似祥和的美夢泡泡。
我有另位朋友曾在一棟知名豪宅工作,裡頭住戶身價都是20億台幣起跳。而身價千億的會瞧不起身價百億的、百億的又會瞧不起低於百億的。
同樣身為富人階級,裡頭也會彼此瞧不起對方的地位,是個值得研究的地方。
前陣子去上了Zen大的” 偷師—超級個體都在用的自我增值人生方法論”課程,才稍微理解了一些超級個體做事的思維。使我在閱讀此書,有了更多的先備知識,可以理解作者採訪VIP場域時所見識到的炫富行為背後的動機。

本書作者是位當過模特兒的社會學教授,她花了18個月採訪44個公關,橫跨四大洋,深入VIP場域,寫出了這本書,揭露超級個體社交圈的世界,使讀者一窺其神秘的夜生活與背後付出勞動且可能被剝削的兩大腳色:公關與女孩。
本書分成七個章節:
第一章 我們就是很酷的那些人
當"女孩"想加入VIP社交圈,妳必須要"看起來"是30歲以下的女孩(girl)
作者開始跟公關進入社交圈研究時,已是31歲,憑著看起來比實際年輕的外表,得以繼續在此跟著不同公關從事研究。
公關是飽受批評的職業,有人認為他們是皮條客,也被稱為模特兒馬伕。因此也被一些模特兒經紀公司厭惡。
公關為有錢男性仲介酒精和女性,利潤不菲。書中提到有些頂尖公關年薪可達20多萬美金。
作者跟著頂尖公關,參加多場VIP派對的這18個月,曾在一間位於蘇活區(SoHo)的時尚餐廳吃了十幾次飯,她說跟她一起出席的人應該都付不出晚餐帳單,但她從沒付過錢。全由店家招待"女孩們"。
由公關邀請來的女性貴賓,幾乎都不拿酬勞。但可以得到兩大報酬:
一、免費食物和酒水。
二、進入特別世界的殊榮。

會點一瓶要價495美金的香檳王幾乎都是國際經貿體系的菁英男性。
最頂尖的超級富豪(superrich)持有的財富約等同90%家庭所擁有的財富總額比例。
在2017年,前1%富有者資金約為241萬億美金。創歷史紀錄新高。
隨著地方政策與全球化發展,紐約的主要經濟動力擴張至保險、房地產、金融,也變成富商、富裕遊客、國際百萬富翁的理想聖地。
1990年代的桌邊服務(table servie、bottle service),一瓶伏特加約90美金
2000年後,夜店開始鼓勵狂歡式消費,一瓶Grey Goose伏特加價格已高達500美金、桌邊服務的平均價格約只要2500美金、一瓶六公升的水晶香檳要價4萬美金。

桌邊服務在夜店成立的前提,就是炫耀性消費(conspicuous consumption)

夜店優質女性的條件:16-25歲、苗條、高挑(不穿高跟鞋要175公分、穿高跟鞋要超過182公分)、通常是白人(鑒於男性菁英與時尚產業的要求)
只要擁有這些身體資本的女性,在世界各地的昂貴餐廳與夜店都會被免費招待。
對公關來說,女孩之中有明顯階層排序,最頂端是時尚模特兒。下一個等級是看起來可以當模特兒的優秀平民(good civilian),再下一個等級是平民。在他們眼中,就是香奈兒與仿冒A貨的差別。

因為有美女,高額帳單就顯得合理,或者可以說,美女就算在帳單裡。
模特兒職業生涯很短暫,可從13歲開始,20多歲達到職涯頂峰。

在精英男性追求財富與地位的過程中,"女孩"的腳色非常關鍵。
作者將女孩指稱在VIP場域的這群女性:女孩有價值,而女性沒有。

夜店主要是迎合白人客戶,而且是以大量的白人女孩的身體來吸引他們。
因為作者關注的VIP圈子扎根於紐約,即使亞洲富豪、阿拉伯世界富豪頻頻現身,白人至上主義依舊非常強勢。
書中提到幾次鯨魚劉特佐。
鯨魚的存在使大家知道,今晚得以見證財富被肆意揮霍的人可能就是你。

在VIP的世界中,免費的東西就是最能彰顯地位的象徵。
免費入場、免費酒水、免費晚餐,代表一個人的社會價值獲得認可。
重點不是花多少錢,而是免費得到多少東西。那才是真正的權力。
隨著資金從波斯灣國家、俄羅斯、中國、印度、巴西流出,世界菁英分布比以往更分散,流動性也更強。
菁英社群不再固定出現在某些地方,而是在一年中的特定時間湧向"富人飛地'"(rich enclaves)的重要據點:
夏天去漢普頓或法國的里維埃拉、冬天去聖巴瑟米島(Saint Barthelemy)、阿斯本(Aspen)、瑞士格斯塔德(Gstaad)
菁英群體在世界各地的歧異性和地理上的分散性比其他群體更強,與其他階層的隔離程度非常高。
地理學家稱之:超級縉紳化(super-gentrification)
當代菁英的超高流動性,使他們彷彿活在與世隔絕的泡泡裡。

這些全球游牧有閒階級的封閉式遷徙途徑,使VIP場域之間同質性很高。
在漢普頓、邁阿密、法國里維埃拉、紐約的派對,都播一樣音樂和提供品牌一致的酒水。
這些地方是審視男性宰制力與白人至上主義的最佳場所。

第二章 白天
模特兒代表是時尚、充滿美貌、浮華世界、菁英的高檔世界。
VIP場域被視為一種高級且會排擠甚至會輕蔑他種美麗型態的空間。
有時公關區分可進入VIP場域的女孩很直接:不要再給我屁股和胸了,我只要高與瘦。
客戶希望她們臉蛋漂亮,也希望她們又瘦又高。

對於公關,女孩是他們通往美國夢上層的門票。他們有計畫性的招募女孩,心中都有共同目標:利用女孩追求遠大夢想。
女孩們為公關帶來寶貴人脈,與夜店裡的富裕男性建立人脈連結。
而這些公關深信,這些關係將可以保障未來自己獲得某些可能的投資。

第三章 誇富宴
當法國社會學家布赫迪厄(Pierre Bourdieu)使用男性宰制(masculine ) 一詞,多半用來描繪各種在象徵層次上的幽微互動,在互動中使女性認為自己比男性更低一等。
當代美國人類學家法蘭茲 鮑雅士(Franz Boas)將部落中那種競爭性的贈禮與慶典儀式稱為"誇富宴"(potlatch), 在誇富宴中,部落首領、貴族為了提高自己等級或地位,會向客人贈送大量的銀手鐲、羊毛毯或食物。大肆揮霍財富。
誇富宴儀式通常一場盛宴開始,以一場大火為終,有時甚至直接破壞財產。
如法國人類學家馬賽爾 牟斯(Marcel Mauss)所言,這些行徑具有享樂性質,人不但送出有用東西、過度消費大量美食,甚至只為了享受被破壞的樂趣而破壞。

當貴族送的東西貴重到對手無以回報,就會挑起對方的恥辱感,同時確立贈送者的宰制地位,就是地位高下立判的時候。

人類學家把誇富宴視為建立與展示社會階級制度的方法。
在部分亞洲地區,炫耀財富也是商業交易的一環,人類學家莊思博(John Osburg)曾研究中國成都的富商透過招待政府官員到高級餐廳、酒店、卡拉OK等娛樂活動,建立自己的地位。在改革開放後的中國,商界與黑道幾乎已經同流。

夜店會精心佈署貴重的香檳酒瓶,透過遊戲和展示促進這些消費儀式。
經理會刻意使鯨魚們坐在DJ台附近的桌席,透過公開比較消費的多寡來刺激競爭。
隨著戰況漸趨激烈,就可能升級為香檳戰爭(champagne war)
香檳列車送上的酒水遠超過客戶們能喝的量,接著會把剩下酒水直接銷毀。
當買酒買到一個程度,就可能出現香檳雨(champagne showers)
現場多餘的酒瓶會被拿來搖晃噴灑,倒在狂歡者身上,即使毀掉身上的精品衣物也在所不辭。
前述這種狂歡激昂的情緒,全都是一套經過腳本化組織而成的結果。
這場域存在一套可以預期的社會互動秩序。每晚一再反覆上演。
老大、大人物、贏家:這些都是刻意組織出來的成就。

在這個充斥特權的非凡世界裡,過量的美貌、樂趣、金錢使所有感受都可能推至極致。

夜店有半數的桌席都坐滿金融業的人,他們大部分都是用企業戶頭結帳。
如果有哪個男人說他不喜歡和一群美女待在一起,那一定是在說謊。
真正的炫富就是要送給在場每個人免費的酒。
有人收到無以回報的禮物,於是施禮者就會從店裡每一個成為從屬者的人身上,獲得地位聲望上的回報。

在總是少不了驚人財力展示的VIP場域中,即使是大戶也認為自己開銷沒那麼誇張,永遠都有人花得更多。
透過這種常見話術,富裕的紐約客就可以降低自己所享有的物質特權,好對於自己享有的經濟優勢感到自在。

客戶愛批判其他有錢人,認為有錢人都是為了取得地位才消費。以獲得認同。

展示財力的行為本身就代表他們在文化上不是菁英。

VIP夜店運作的背後邏輯:性無不銷(sex sells) (這裡的性不是指性行為,而是性感)

她們在男性凝視下,展現了一種極撩人的曖昧感受,她是否也供人買賣?

這種展示女性特質的視覺經濟主宰著整個VIP世界。

公關重視的是美麗身體的可見度,而非她們能進行的性行為次數。

炫耀性休閒活動是由過量的勞動支撐,女性勞動所創造的價值,也不成比例地歸男性所有。

第四章 模特兒營區裡的女孩販運
客戶開始把他們的豪宅稱為模特兒營區(model camp),重點是這些可不是普通女孩,她們都很漂亮,多半是真正的模特兒或優秀平民。

提到漢普頓的社交區,他說:除非是高挑美麗的女孩,或者除非你很有錢,否則是進不來的。這是一個種姓制度。

你猜猜看,流通的貨幣是什麼? 女孩們。
只要有很多女孩,他就能保證自己收到源源不絕的邀請,進得了任何一場在漢普頓VIP場域所辦的高檔派對。

他只是很有策略性的使用這些女孩的身體,以此為自己的職業生涯鋪路。

以整個集體來說,她們是幫助男性討論商業界話題的重要腳色。她們的存在可以使我們面上有光。
整屋子的男人不如整屋子的女人讓人感到舒服。
有時候這些商人幾乎不和女孩說話。
女孩能幫大家破冰,可以使大家在同質化的商業世界自在相處,而在這個世界,掌權者多半是男性。

即使富豪們不特別在意派對場景,也覺得出現在那裏很重要。在那可以累積信譽或蒐集資訊。向同事或潛在合作夥伴展示自己也屬於這個國際VIP社交圈。

如果看到十五個美女,他一定會轉頭看,部分原因是他想知道跟她們在一起的是哪位仁兄。

女孩也有不同分野。派對女孩party girls和好女孩good girls.
在男人心目中,好女孩是難得一件的珍品。有特權、有受教育。與派對女孩最大的不同,好女孩的性道德感也比較高。

作者訪談的男性,提到派對女孩都嗤之以鼻。公關花了很大力氣把模特兒帶到他們面前,客戶卻如此詆毀她們。
男人喜歡可憐並嘲笑模特兒除了漂亮,什麼都沒有。即使美貌正是她們當初進入VIP空間的資產。

人口統計學家發現,跨階級的浪漫空間越來越少見。上流社會人士傾向同質性結合,偏好與屬於同樣社會經濟背景的人成為伴侶。

有錢人和他遊艇上的朋友都有一種感覺,會根據他們想像中的性美德將女性區分為幾種道德類群:好女孩、派對女孩、收錢女孩the paid girl.

客戶會將女孩和性工作者或潛在性工作者全混為一談,因為女孩使用身體資本換取男性的經濟資本。而這兩種資本構成VIP夜生活的基礎。

性對男女影響永遠都不對等。男人多藉著性征服來獲得尊重與地位。但濫交會毀掉女人的尊嚴與地位。
女孩可能擁有豐富的身體資本,但她們消費這種資本的能力,卻大大受到性別化的性行為規範的箝制。

形容女人長大的過程,都代表失去與破壞的語彙。
蘇珊 桑塔格Susan Sontag於1972年提出"老化的雙重標準"這個概念的精隨。
在VIP世界或者任何以姿色評估女人價值的場域,這個標準都非常有害。
因為意識到女性將會面臨年齡的殘酷審判,女孩們通常不覺得自己會在夜店混太久。
在VIP場域裡,女人身上幾乎被認為毫無資本可言,只有女孩的美貌才有價值。

在馬克斯Marx的話來說,當一個人在不平等的狀態中,手中握有的能力可以資本化一個人的時候,那就是階級剝削。
男人從女孩資本所獲得的剩餘價值surplus value多數時候時隱形的,因為女孩參與夜店活動往往被視為一種樂趣、休閒,而不是工作。

女性姿色可協助男人在一連串由男人控制的行業中獲得報酬,由此產生的利潤不成比例地累積到男性手中。

人類學家蓋兒 魯賓Gayle Rubin預言這些做法並不局限於原始社會,在更文明的社會中,似乎變得更明顯、更商業化。

為何女性會同意受到剝削?

VIP世界的其他快感很難解釋,因為有些快樂似乎建立在一些乍看與女性賦權的概念有所相悖的事情上。
這個排外的世界是邀請女性來成為慾望的客體,而未必是主體。
得以被有錢有勢男性凝視令人覺得刺激、充滿誘惑,尤其是因為VIP男性的凝視將會創造一種地位上的差異。
女性進入VIP場域的一個強大拉力,就是知道其他女性無法進入。
有一部分的樂趣來自於自己進得了這個能排斥和貶低他人的世界。
女性在此形同做了一場父權式的交易:為了進入VIP世界,女性讓自己成為女孩,並且取得了這個世界中的從屬地位。

第五章 誰管理這些女孩?
飯局是公關誘惑女孩外出的最有力手段之一。
她們通常喜歡告訴別人,自己的豪華用餐體驗都是免費的。
公關有時還會像女孩提供紐約最稀缺的資源之一:住房。
在我訪談的公關中,約有四分之一會安排女孩們入住他們自有的模特兒公寓。
只有一種禮物是公關很少送給女孩的:金錢。
VIP款待已經成了一種體制,用以補貼時尚產業的低廉工資,並資本化模特兒的特殊地位-既是高度不穩定的勞動力,也是具有極高價值的商品。
藉由將美酒和美女互相連結,客戶就會感覺自己好像真的有女孩作伴。
親密關係的經濟會將模特兒和公關綁在一起。
公關也會控制女孩的身體,確保她們看起來沒問題。
當女孩拒絕接受工作中的隱形條件,並且變得很難控制時,公關通常會加以規訓。
金錢才是他們關係的核心。
公關這工作不是給女人做的,性無所不在。女孩跟公關出去是因為覺得可能會發生一些什麼。
要讓男人掏出明顯超出一瓶酒應有的價值,就要令男人覺得自己身邊美女如雲。
販賣女孩就是販賣性。女孩在那裏沒別的目的。
由於房租、交通、吃飯都是由公關支付,女孩並沒有花費太多時間跟金錢,便得以參加這些免費派對。
保持身材苗條則是另一個挑戰。看著自己以及周圍其他年輕模特兒的姣好身材,她們忍不住開始比較。
為了使大家持續盼望她在場,就表示她得要打扮得票漂亮亮、要穿厚底高跟鞋,還得要節食。
剝削發揮的成效最好的時候,正是它使人愉快、感覺就像是一段真正的友情的時候。
公關一方面不公地對待自己的女孩,一方面又竭盡所能打入上流社會與他們的商業菁英世界。
但公關即將發現,自己和女孩其實沒什麼不同,他們與那群真正掌權階級之間的關係,也是斷裂的。

第六章 從底層做起
多數公關入行時身上都沒什麼錢。但最後他們身邊都圍繞著錢。
公關這種渴望向上流動的夢想,某種程度凸顯了為超有錢客戶從事服務工作的危險性。
客戶們擁有的荒誕財富會扭曲公關對成功的定義。進而刺激他們想擁有無限財富的慾望。
真正找到蹊徑成為金字塔頂端1%的公關卻少之又少。
被權貴包圍的公關往往也覺得自己的地位具有巨大潛力。
紐約三大夜生活集團-奶油集團、EMM集團、戰略酒店集團的擁有者和經營者全都當過公關。
他也承認,公關其實無法兌現這些人脈,也很難從中分紅。
公關和客戶來自兩個迥異的世界。多數公關的教育程度和經濟狀況都遠遠不及他們的客戶,繼而造成明顯的社會距離。
客戶希望得到的是樂趣和短暫接觸,但公關卻希望建立長期情感連結和經濟流動的機會。
VIP社交圈是以白人為主的場域,身為異類的黑人公關深知自己的邊緣性,也很清楚旁人會如何帶著種族刻板印象來看他們。
女孩普遍會性慾化棕色或黑色皮膚的公關。
而客戶則常預設黑人公關會從事毒品或性交易。
VIP世界中,黑人特質是一種優勢:
1.夜店界普遍認為黑人男性很吃苦耐勞。
2.這些公關認為他們的黑人特質反而使他們鶴立雞群。
3.黑人男性在刻板印象中,普遍被賦予超高性慾與陽剛氣質,那被認為是吸引女孩時可利用的資產。
在VIP夜店門外,黑人特質可能很快成為公關的負擔。

第七章 閉幕
日益增長的奢侈品體驗是理解VIP夜店出現的必要背景。
富豪們會在VIP派對上揮霍無度,在此精心策會出的國際舞台,展示自已的經濟實力。
VIP夜店會利用一連串精心設計,以掩蓋經濟交換的事實。
公關是促成派對的重要因子,但正式成為菁英階層的路徑並未敞開。

本書翻譯部分名詞或譯著提到的參考書單:
1.第二曲線:社會再造新思維. 天下出版
2.禮物:舊社會中交換的形式與功能.遠流出版
3.有閒階級論.出版社:左岸文化
4.二十一世紀資本論.出版社:衛城出版
5.Some Girls: My Life in a Harem. 原文出版社:Tantor Audio
6.把妹達人.出版社:大辣
7.Women and the Everyday City: Public Space in San Francisco, 1890-1915. 原文出版社:University of Minnesota Press
8.Rival Views of Market Society and Other Recent Essays. 原文出版社:Harvard University Press
9.Luxury and Capitalism.出版者 ‏ : ‎ University of Michigan Press

延伸閱讀:
1. 鯨吞億萬:一個大馬年輕人,行騙華爾街與好萊塢的真實故事. 出版社:早安財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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