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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寫與影像:法國思想,在地實踐

書寫與影像:法國思想,在地實踐

  • 作者:楊凱麟
  • 出版日期:2015/10/12
內容連載 頁數 1/7
駱以軍,游牧書寫者──《西夏旅館》的運動─語言與時間─語言
 
前言:駱以軍時空
 
從許多方面來看,47萬字的《西夏旅館》對於當前華語文學版圖都是一記摔碑裂山的重手。在文學形式與語言皆已山窮水盡的今日,吾人驚駭地發現駱以軍仍猱身欺近文學創作的基底,意圖以撼人的書寫意志力搏早已蔫然昏瞶的文學現況。在穿越洶洶旭旭的龐大故事字團之後,渾厚難解的二冊《西夏》已然是與文學固執締結的「黃金盟誓之書」,一座未來或許將被命名為「駱以軍時空」的文學特異空間確切地在作品自身上自我奠立。在此,文學不再只是諸異質故事噴湧如繁花迸放的天方夜譚(如《第三個舞者》),也不只是乖張的戲劇場景所犬牙交疊的怪奇誌異(如《我們自夜闇的酒館離開》,或其加強版),內建在這些表面上已多少嶄露於先前作品的故事結界,《西夏》並不只是群星賀歲式的簡單「集大成」,不只是工匠辛勤勞動後的「技巧更形純熟」。《西夏》所從事的遠比這些更多,或更少,或許一點都不重要。因為重點已不在此,其直抵致使前者成為可能並作為殘酷核心的創造性時空條件!或者不如說,在所有先前的作品中,儘管已有許多篇幅專注於小說形式(或形上學)的高難度操演,並迫使書寫一再成為一種自我朝自我摺曲並內在揭露的技藝,在《西夏》出版後,駱以軍的讀者才愕然發現先前以為已催逼至底的故事存有狀態(mode d’être),原來僅是其雛形,是完全變態之前的幼蟲,吾人誤以為早已探底的小說形上學實驗最終竟需歷經《西夏》折返後才可能真正理解。
 
什麼是作為小說殘酷核心的「駱以軍時空」?在故事總是蜂擁而至並引發時空錯亂的文學暴動中,必須質問的恐怕不是附屬於故事的歷史脈絡與地理位置(不論其是否明確設定),不是去拼湊、重整並意圖復原小說的內在時間順序或外在地理參照,相反的,我們問:如果故事在此文學空間中總是迅猛地席捲而來,如果迫使故事強度化的意志在此凌駕一切(甚至取代對角色或情節一致性的要求),究竟什麼是一再促使其成為如此的無上條件?換言之,我們要探究的不是《西夏》的時空(不論其如何怪異與破碎),而是致使其總是如是的文學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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