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國灰姑娘:當東南亞幫傭遇上台灣新富家庭

中文書
人文社科
75折$ 285
5 /5
4位讀者評分
5
100%
4
0%
3
0%
2
0%
1
0%

精選書評

全部書評 | 共4則書評

評鑑星等(可複選)
評鑑日期
user-img
5.0
|
2012/04/19
民國80年間,台灣經濟快速發展,在社會環境與家庭生活模式轉變下,以往由台灣傳統家庭主婦所從事的家庭事務,例如洗衣、煮飯、照顧家中老幼、病人等家務,因為女性需外出工作增加家庭收入,而開始轉移並採取雇傭方式辦理,以解決職業婦女無法分身兼顧家務的問題。同時,也由於台灣經濟水平與國民所得略高於東南亞其他國家,適逢政府政策法令鬆綁、人力仲介業者導入與市場供需機制多方面因素聚集下,東南亞國籍的女性來台幫傭的情形愈來愈普遍。
相較於外籍勞工、漁工等男性外籍男性來台工作者,還有在台灣傳統產業(例如成衣、紡織、零件組裝等)工廠工作的外籍女工相比,外籍女傭的最大不同點在於她們的工作地點是僱主家庭,工作對象更是僱主家人,甚至大多是直接住在僱主家裡。這對台灣傳統家庭的衝擊,是遠大於其他外籍來台人士的。一般台籍或外籍「家務雇傭」大多有明顯的工作時間、地點、項目,但是東南亞國籍的女傭,卻有著非常不明確、糢糊的工作環境,也似乎沒有所謂的下班時間。同時,台灣女雇主也常以「家母長制」觀念或「在台監護人」的身份自居,對外籍女傭進行監管衣著、飲食、生活甚至對外交友的情況。此外,台灣傳統家庭當中,夫妻、婆媳、親子等家庭問題,更因為外籍女傭的加入,出現更複雜的關係。
基於台灣傳統與人為善,家和萬事興的觀念,台灣家庭對於外籍女傭的加入,大多會將其視同為家人。但是因為雇傭雙方國籍、文化的差異,使得這種家務雇傭關係,有著生活距離親近但社會距離遙遠的弔詭情形。雖然共同居住一個屋簷下,日常飲食息息相關,又有著近似家庭成員的關係,但彼此又存有明顯的地位差距及權力關係的不對稱,尤其以台灣雇主及其家人對東南亞國籍女傭最為明顯。
《跨國灰姑娘》一書,作者以童話故事「灰姑娘」,來比擬這些自東南亞到台灣工作的女傭。在由「後母」掌權的家庭中,任勞任怨的做著辛苦、卑微又低下的工作,但心裡仍對「舞會」等休閒生活抱持著強烈的憧憬。至於家庭成員的「壞姐姐們」雖沒有強勢支配、指使,但也同樣的限縮灰姑娘的各項權益。對於有愈來愈多來自東南亞到台灣工作的台灣社會,應該以更具包容、對等與關懷的心情,看待這些外籍女傭,台灣人更不要成為故事「灰姑娘」故事中的「後母」或「壞姐姐們」。
展開
user-img
5.0
|
2009/07/04
曾幾何時,作為台北繁榮、進步象徵門面的台北車站,已經成了外勞的聚集地,每到假日,台北車站東西南北四處的數個出口處,只見他們或者席地而坐,或者在地上鋪了報紙、帆布,就這麼吃喝、聊天了起來,愉快、幸福的笑容在臉上蕩漾著,自在、開心的笑聲在空間裡迴盪,對比於路過的台灣人緊繃的神情與皺起的眉頭,他們是懂得在生活中找尋小小幸福的快樂民族,吹著車站的免費冷氣,躲著台北盆地炙熱多雨的夏日,又有什麼地方,更適合這群來自他鄉的社會基層勞工呢?這個難得的休息日,他們用最省錢的方式,找到打發時間的方法。「你看,這些外勞把台北城的門面弄成什麼模樣,每一個來到台北城的人,只要看到這些外勞在這的模樣,一定會想,這地方到底是怎麼了?由此也可以看出,台鐵真的很爛,連自己的車站都管不好,你看看,那電扶梯髒成那樣,地下層昏暗的照明,都已經泛黃的磁磚,到底有沒有在管理阿?」某位台北市議員在台北車站對276名台灣旅客進行調查,有70%的人認為外勞在週日製造的噪音和混亂感覺「噁心」or「壞」,有90%的人認為這是「不良的次文化」,會影響到台北車站作為台北現代形象的象徵地標。

2007年10月,台北車站的牆壁依然泛黃,地下層的照明依然也很糟糕,但是已經看不到外勞的身影,假日的台北車站又重新回到了台灣人的手裡,不再是外勞的天下,改變的原因在於,台北城奢華、名貴象徵的百貨公司---微風廣場進駐了車站二樓商圈,而為了要讓台北車站的空間概念,從本來的人潮流逝轉變成人潮聚集,方能為微風台北車站帶來商機,因外勞佔據車站大廳所造成的龐大推力,勢必要有所改變,於是,在持續不斷的巡邏保全人員的驅離下,外勞的活動空間轉移至台北車站外面的空間,也許\有人會說,這樣仍然會影響他們去台北車站消費的意願阿,但是自從捷運台北車站通車後,還有多少人還會踏上台北車站外的地面呢?當然,事實的真相是,台北車站的地下一樓到二樓是微風廣場的經營範圍,站外並不是。

其實移工的聚集,絕對是1989年落成的新台北車站設計者從沒想過的,因為設計師當時的設計理念即是要強調車站的流動感,並預防無家可歸的遊民在此聚集,因此將車站最重要的等候區設計在地下樓層,這也就能解釋偌大的台北車站大廳,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內是找不到任何一張可供休憩的座椅。設計師也許\是從台灣人的生活習慣去思考,認為只要沒有了座椅,有著充足的光線與廣大的空間,這些外在的環境因素即能將流浪漢排擠在外,但是沒有料到,10年之後在台灣出現的移工中,以13萬人位居首位的印尼人,有著席地而坐的習慣,「台灣人覺得這樣不好,坐地板很醜、很髒。不管他,我們習慣了。我們在印尼那邊,睡覺是地板、看電視是地板、吃東西在地板……在這裡(火車站),我們吃印尼菜、說印尼話、買印尼東西,好像我們在印尼,不是台灣。」

不似菲籍移工可以在中山北路的聖多福教堂一帶找到家鄉的感覺,伊斯蘭教禁止女性進入清真寺的律令,使得為數廣大的女性移工在寶貴的假日無處可去,相較於每週日固定放假的菲籍移工,強調「吃苦耐勞」、「放假少」的印尼移工,對於這座城市是很陌生的,於是台北車站的大廳,幾乎是她們的唯一去處,而40分鐘車程外的桃園後火車站,則是桃園工業區大批的男性移工假日的天堂,方便的鐵路交通,將兩座城市串起之時,也串連起不同國度之間,同樣寂寞的兩顆心。原本金華百貨經營的二樓商店街店面,則因與台鐵有著業務上的糾紛,得以讓經營外籍移工生意的店家得以進駐,移工能在這邊吃到家鄉口味的食物,看到家鄉的新聞、刊物,不需花錢又有冷氣吹,還可以藉機認識新朋友,有什麼地方比這更適合他們打發時光呢?因此台北車站成了許\多移工休假日的最佳去處,在微風廣場進駐前,在車站隨機受訪的外籍移工中,平均每週日花費5.8小時於火車站大廳。

今日的台北火車站已經看不到外勞聚集的蹤影,被趕出的外籍移工,如今何去何從也不是許\多台灣人所關心的,我們可能喜歡自己的城市有個地方被稱為「小菲律賓」、「緬甸街」,也會在每年的4月跑去台北縣的中和參加潑水節,但是那是初於我們想要去體驗異國風光的時候,有更多的人也許\還不能接受,這些有著深遂五官與暗沈膚色的異鄉人出現在住家附近,每天晚上台北市定點定時的垃圾收集點附近的家庭幫傭,以及每週日中山北路聖多福教堂一帶的外勞,又有多少人是沒有用歧視與鄙棄的眼,看著她們呢?我們其實一點都不關心這些為台灣奮鬥、努力的外籍移工,也不關心養育新台灣人的外籍配偶,幫他們貼標籤、污名化是人類對待其他族群最擅長的事,但我相信,只要經過長時間的教育與宣導,種族的議題終將消失,當台灣人已經能夠接受變性人成為電視娛樂節目的「天后」,出櫃的男同性戀作家在節目中暢談自己的專業與感情,有著悠久種族問題的美國能出個黑人總統,那還有什麼事情是不可能的?想當年,我也曾經用複雜的眼神,看著外籍移工過……
展開
user-img
5.0
|
2009/07/04
「為什麼不回家呢?」已經喝完了杯中飲料的我,用手中的吸管翻攪著冰塊,美式速食店裡的冷氣開的有些強,我們都覺得有些冷,但是看著窗外那刺眼的陽光穿透了中山北路茂密的行道樹,放置在人行道上的金屬垃圾桶反射出火花似的光芒,想著那樣的陽光與溫度,決定繼續留在店裡。「回去?回去要作什麼?」說這話的時候,她拿出隨身攜帶的一張照片,照片上是兩間對比極強烈的屋子,又邊那棟有著高聳、刷得粉白的圍牆,呈三角形向上延伸的屋瓦下,是仿希臘的柱式建築,乍看之下還以為是哪個大戶人家的豪宅,而左邊的那間,則是最傳統的鄉下傳統建築,低矮的屋瓦,陳舊的牆面以及狹小的門,兩者放在一起極不協調,「左邊是我家,右邊的則是我在新加坡幫傭的表姊,這房子是她三年工作的成就之一,今天是這回來台灣的第17個月,從上個月開始我才還完仲介費,才有可能開始拿錢回家,我希望等到回家時,房子已經像表姊的那樣漂亮!」

已經來台灣工作兩次的Jessica,在母國可是小學老師,而坐在她身邊發呆的jennie則是國家銀行的職員,都是國家經濟不振的最直接受害者,她們不願讓家鄉的親友知道,有著國立大學學歷的她們竟然在國外從事著最低下的幫傭工作,諷刺的是,Jessica在這照顧著雇主的小孩,而她在家鄉也請了一個鄉下來的女孩幫忙照顧家庭!身兼雇主與聘僱工的雙重身份,並沒有對她造成太多困擾,因為她很清楚知道,這些年的辛勞付出,除了能夠扛起持家的重擔之外,更能讓女兒一路讀到大學畢業,這些辛苦,都是值得的。

其實Jessica有些話沒說,她之所以回不去的原因,除了母國經濟衰退、蕭條外,已經習慣海外相對於母國的「高收入」,且通常會養成的「多消費」習慣,以及回到家鄉時出於「愛面子」而過著近乎炫耀式的消費行為,原本計畫在海外辛苦工作多年以供從事小生意、買賣的計畫,遠遠難以達成。而三年的低技術工作,也使得她們原本具備的人力資本價值大大貶值,回國通常只能從最基層開始,諸多種種的不習慣與不適應,使她們漂泊於各個國家之間,而這個惡性循環並不僅存在自身,其子女從小耳濡目染父親或母親的境遇,還有受到良好教育所具備的外文能力,使得這樣的經驗將在兩代、甚至三代人之間複製、傳承著,終究造成了「移工家族」。

不知是否我倆都體會到這課題的嚴肅與感傷,覺得店內的冷氣好像又更強了,「走吧!出去外頭逛逛!」Jessica起身說道,每週日的寶貴休息時光也不應該是在如此的情緒中度過,我們決定,讓附近賣著家鄉商品的店家沖淡有些感傷的情緒,也許\在消費後帶來的感傷與空虛會更勝現在,但那也是之後再去煩惱的事情。推開了有些沈重的玻璃大門,午後的陽光,其實很溫暖……
展開
user-img
5.0
|
2009/02/28
本書前半非常的沉重,你可以看到家務移工們出國幫傭的各式各樣理由。
其中不乏在母國從事高階工作的白領,僅僅是因為國家積弱不振,她們就得被迫出國從事受人歧視的工作。

更甚者,自許\為自由平等國家的我們,也在這場全球性的家務外包鏈中,扮演了種族歧視者的角色。
「外勞」與「外籍人士」這兩個詞所代表的就是完全不一樣的意義。
前者是膚色漆黑,下流低賤的低級人種,後者是來自富裕國家,淡膚色的專業白領。

當作者詢問到某些雇主:「與非家庭成員同住是否會不方便?」時,他們常如此說:
「不會啊,因為她會做隱形人!她一看人多,就會躲在廚房,躲在陽台,讓客人看不到她,她是well-disciplined。」
這是客人來的時候,那如果是你們家人在看電視呢?
也是一樣啊,她都躲在陽台,這真的是非常有教養的。
躲在陽台喔?
我們家陽台大大的,view又漂亮。

彷彿在我的眼前浮現一個口袋裡有兩個臭錢,對比自己地位低下的人毫無同理心,口沫橫飛、得意洋洋的表現自己沒有人性的一面的人!

在閱\讀的過程中,時而也為自己感到羞愧\,因為我也曾幾何時覺得外勞看起來怪可怕的!
不過我為自己辯解的理由是:有些外勞身上又髒又臭,又在公共場所大聲呼么\喝六的,換作是台灣人,我也怕!

好吧,這番辯解連我自己都說服不了…
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