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翊航首部詩集《細軟》
愛的受難記,正在途中
「細軟是行李,也是輕浮,軟弱,細微,糾纏,必須出發的疲勞。
收拾細軟上路,除了對詩與世界的包裹,愛與世界的小事,還有『正在旅途』的一種幻覺,也為寫作,植入一點更新的可能種子。」
這本詩集收錄了馬翊航近十年間的詩作,橫跨詩人的二十世代到三十世代,共四十二首詩。跟許多寫詩的人相同,因為戀愛的啟動與碰撞、獲得與喪失而寫,恰好覆蓋一些生命的階段。
每一首都可以算是情詩,但在詩裡面的詩人(或者用來愛的身分),未必像現實生活中的順從。小東西也運載著詩人的心靈:蟲子,房間,玻璃,灰塵,螞蟻,鳥,它們因為詩產生異質的氣象,微物與世界的磨擦產生情感以外的聲音。動靜之間,織造傷感抒情之外,幽深空間及劇場。
正因細軟,不用特別承擔以柔克剛,以小見大的任務。小就是小,篇幅,人格,可見之物。收拾細軟上路,除了對詩與世界的包裹,愛與世界的小事,「正在旅途」的幻覺,也為寫作,植入一點更新的可能種子。
詩人喜歡《天空之城》的主題曲〈君をのせて〉,歌詞中說要出發了,就要把刀子、麵包、手提燈帶進包包裡。詩集裡的三輯:火種,酒水,小刀,大致對應了照明,生存,武器,是有限制的攜帶,足夠的熱情與護衛。若說這部詩集是一部歷歷在目的愛情受難記,看著受傷的戀人如此自戀、耽美,又令人感受到再次出發的希望和力量。楊佳嫻序末不也鏗鏘下了結論:「《細軟》,其實藏著剛硬的意志。」
名人推薦
楊佳嫻 專序導讀
王盛弘、林餘佐、姜濤、唐捐、崔舜華、陳柏煜、羅毓嘉 情動推薦
細意琢磨,軟語商量,像春雨麻麻密密打在野地上。馬翊航善於捕捉恍惚的、卑微的、悸動的生命情境,賦以迷幻的節奏與意象。身體感與抒情風交纏互探,在詩行裡,見證愛情的華麗與野蠻。──唐捐
唯有靜物能再移動/懷念者必會死亡」從馬翊航的詩句間,我們讀見這個世界靜止的倒影與輪廓──眾多的靜物,雪,早晨的微弱光線,細塵紛飛的房間──他的詩中有某種細軟之物,恰好貼合了我們心底最柔若無骨的那一截。──崔舜華
馬翊航的詩十分注重斑斕效果。如同羅蘭•巴特所說,戀人變成一架熱情的機器,不斷生產符號,賦予意義,《細軟》物象紛繁,飛鳥游魚,香灰糖粒,盆栽舊衣,顏色附帶質感與重量,箭矢一般接連不懈地射向回憶中的自我。這是記憶與感覺的內戰。因此,這部詩集其實是受難記。──楊佳嫻
《細軟》是低聲下氣的書——「多心的鷸鳥」孵著辜負的蛋、字裡行間「熱 並且哀傷」;馬翊航的委和曲並不是為了求全,窗花中可能有「可愛暴力小蟲」,靜物內裡常見「火靜靜地裂開」。雄兔腳撲朔,雌兔眼迷離,詩人讓兩兔傍地走,效果好而微妙——男調(不換假音)唱女腔。或者相反:我會把他的針線憤怒之歌放在李清照的怨與普拉絲的恨之間。他突出的刺在把「陰婉端莊」改成了「陰險端莊」。──陳柏煜
《細軟》中的詩句多半哀麗,像是華美樂曲中的最後一小節,再動人、再依戀都勢必將結束。詩中的日常描述都帶著憐惜的聲腔,字詞交疊出一個瑣碎且略帶蒼涼的詩境,就如同他寫著「像一個喪偶的人╱像一個做完愛的人。」死亡與性彼此依存——「熱 並且哀傷」。──林餘佐
馬翊航的詩帶有冥想與夢幻的氣質,詩風純淨綿密,內面裡,卻也不乏粗糲的身體質感,以及時刻伴隨的意外驚喜。那些詞與詞的安靜滑動、微妙組接,似乎能讓讀者感受到紙面之間有空氣在流轉,而這空氣,也吹開了我們意識深處層疊的褶皺。──姜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