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企業有思想︰中國企業家的領先思考

序言 一代人的光榮與夢想
第一卷 他們的經驗
柳傳志︰聯想要一直走下去
張躍︰遠大的商業美學
劉積仁︰跨越“中國制造”
王文京︰企業是最高效的社會事業
第二卷 他們的夢想
任志強︰我們一定不要盲從
田溯寧︰創新將引領中國轉型
陳東升︰行走在歷史的框架里
王梓木︰冬天去“滑雪”
王維嘉︰開創人類全新的生活方式
第三卷 他們的視野
毛振華︰中國經濟前景尚不明朗
張樹新︰自由對我太重要
王中軍︰電影是百分之百的商業
馮侖的魏晉風度
後記

1984年，我在國務院價格研究中心從事經濟政策研究工作。當時的國務院領導曾經在中南海專門召集辦公會議，听取我和另外一位時居高位的朋友關于價格改革思路的匯報。由于匯報的建議具有相當的可行性與操作性，領導同志認為我們的看法對于解決當時中國的價格改革難題具有十分重要的價值，決定用“兩代人”對話（即具有實踐經驗的中央部門領導和具有新知識、思維活躍的一批年輕經濟工作者一起就中國經濟改革中的重大問題展開務實性、戰略性研究，向國務院領導提供改革建議）的方法，由張勁夫同志牽頭，組織隊伍深人研究價格改革思路和戰略，這是第一次正式起用年青一代參加價格改革宏觀決策和政策研究。這一時期前後，一大批嶄露頭角的中青年經濟工作者進人經濟改革和宏觀決策的核心層面，發揮了十分重要的作用。後來我擔任國務院經濟改革方案辦公室價格組副組長，王岐山擔任農村組副組長，周小川擔任外貿組副組長，樓繼偉擔任財政組副組長，宮著銘擔任金融組副組長，還有一些年輕人擔任了其他職務。這批年輕人干勁十足，廢寢忘食地工作，在中國改革史上發揮了極其重要的作用，他們的工作受到過國務院領導的高度重視與贊揚。

就在我作過價格改革匯報後不久，著名的“莫干山會議”召開，我參加了這次會議。為了使會議能夠聚焦于當時改革的中心問題——價格改革，我在會議上作了系統發言，全面分析了中國價格改革在經濟改革中的中心地位，介紹了當時國務院領導在價格改革方面的憂慮與思考等高層內部信’急，以及解決價格改革問題的幾種不同的思路與戰略選擇。由于我當時的地位接近決策層，我的發言成了莫千山會議中重要的信息來源與討論背景。在夏日的晚上，討論熱火朝天，極其富有創見，這些年輕人提出了很好的思路和建議。這次討論恰逢好時機，再一次引起了領導同志的重視。至于後來有些朋友就某些問題發生爭執，我從來沒有發表過任何意見。其實，我認為這些朋友各自都作出過不同的重要貢獻。

我對莫千山會議最深的印象不是來自那些爭執，而是來自會議結束後我听到的一段話。當時，所有參會代表聚集在一起準備照相，一位現任領導同志當時在農口部門工作，他若有所思，樂呵呵地說︰“這些人都是人才，但是過多少年，也許與五四運動後差不多，有的做了大官，有的經商去當企業家，有的到了海外。”當時我听後深以為然，對此話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實際上，這位朋友的玩笑之詞，恰恰預言了一代中國年輕人的歷史命運。20年之後，我目睹一代優秀青年才俊在改革大潮中走上了各自選擇的不同道路。其中的一支，歷經大風大浪，成長為新中國的第一代企業家，這就是本書所要推出的13位企業家的故事。

在中國企業家代際劃分的問題上，有許多代表性的觀點，我認為陳東升關于改革開放以來三代企業家的觀點是很有見地和道理的。但是，我個人的看法是，本書推出的13位企業家均為新中國第一代企業家。我認為，新中國成立後20多年，中國計劃經濟時代雖然有很多新企業成立，但是這些計劃經濟下成立的企業，各種資源都是由國家計劃配置的，企業負責人既無個人利益，也非自己調動市場資源創立企業。因此，他們不是典型意義上的企業家，應該稱為企業經理人。關于這一點，似乎早有定論。新中國成立以來的真正的企業家階層，應該產生于改革開放的過程中。迄今為止，所有企業的領導人，只要符合兩個條件，就是第一代企業家︰其一，本人為企業創始人或創始人之一；其二，其所創立的企業持續存在並為社會作出貢獻。按照上述標準，我認為從魯冠球、柳傳志到馬雲與李彥宏，均為第一代企業家。在這些企業中，當第一代企業家真正退出決策層，不再發揮任何決定性作用時，在新一代決策層的核心人物中，將會產生第二代企業家。第二代企業家可能來自有血緣關系的子女，也可能來自公司內外的職業經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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