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小說大展_領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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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有人會問:為什麼願意在一片荒地上花那麼多時間和精力?
 
答案在於布魯克斯是同行中少見的懷舊復古派。由於自然史在一九四○和五○年代,是一門要花很多時間收集和命名物種的科學,於是其地位逐漸讓給了微生物學,在理論界和實業界都是如此。類似的事情發生在自然保護運動中,原本鞋上沾著泥的地方自然保護者,現在變成了華盛頓特區的環境律師。這兩種環保主義者的角色都讓布魯克斯覺得不舒服,所以多年來,她都以生物學家和海洋學家的身分,在斯古利普斯海洋研究所裡工作,最終成為浮游生物專家。
 
比起研究工作,她更喜歡教學。她和很多美國人一樣,願意將她對自然的感情傳遞給其他人。在社區大學裡教書給了她充足的時間來了解這些山丘和荒原。沒人資助她對這片土地進行研究,同樣的,也沒有任何人能阻止她。
 
布魯克斯還是另一種意義上的懷舊者。生態學上更為眾人所接受的觀點是:著重保護自然廊道(natural corridors)的植被體系,而不是那些孤島上的,後者通常被認為已經無法挽救。理論上,她同意這種觀點,但她堅持,孤島植被就像那些孤立無援的人一樣,仍具備研究的價值。
 
這些自然的小島對住在四周或附近社區的年輕人很重要。她指著那些很多年前推土機留下的痕跡,無論開發者怎樣大談生態復育,一旦一塊土地被夷平,那麼所有生態結構和土壤基礎將被徹底毀壞。「沒有人知道怎樣能輕易地讓其重生,荒廢在那裡任其自由發展也不是辦法,因為原生物種難以抵抗外來物種的入侵。」土地被夷平在全國、甚至保護地都非常普遍。「大多數的破壞都是由於無知或權宜之計,」她說。她相信人不太可能去珍惜根本叫不出名字的東西。「我的一位學生告訴我,每次她知道一種植物的名稱,她就覺得自己又認識了一位新朋友。對一件事物的命名過程事實上也正是了解它的過程。」
 
她快步走過狹長的小路,爬上山崗,頭頂有一隻紅尾鷹在盤旋。前方的陡坡上,有著減緩火苗蔓延的溪流,那些非原生的冰雪花長成了一片花海,很快將覆蓋了整個山坡。不過,像仙人掌一樣為多肉植物、為龍舌蘭酒原料的原生龍舌蘭,仍穩穩地站據著屬於他們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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