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
時間的挑戰(部分摘錄)
如若世上能有一種生活方式讓人遠離驚惶不安的紛擾,我們多數人絕對會趨之若鶩。神祕主義者或許會與你談論死後另一個世界的回報,專家學者則或許會和你談著充滿拉丁文衍生的術語和第四維度(時間)。然而,在每日生活中載浮載沉的我們,卻希望有人能為此刻眼前所遭遇到的苦難,提出最即時的解決辦法。
我們離快樂到底有多近?我們離痛苦又有多遠?這是個難題。忍受命運狂暴矢石的攻擊或許比較高尚,但這並不符合我們真實的期待。而且說真的,這些足以奪走人命的武器在日常生活中也根本見不太到了。
在人性之中,應該有某些事物能如同機關槍一般,給予我們銅牆鐵壁般的保護,讓我們遠離來自職場、家庭,和街上激湧不息的煩惱。我們已經被壓迫得太久了。我們需要一種方法,讓我們有機會贏過這貪婪的世界。
這種辦法存在嗎?「不存在。」──悲觀主義者這樣告訴我們。「容忍肩上的重擔。」──道德至上者向你高聲疾呼。「這個世界就是如此。」──久經世故者會這樣對你說。
然而,我卻怎麼樣也無法被這些說法說服,我們擁有智慧知道如何分裂原子、或是將同胞送上外太空,卻居然找不出一種能讓自己活得更輕鬆的辦法。
假使我們的社會型態能如同我們的物質建設那樣,經歷劇烈的改變,所有的問題或許就能迎刃而解。然而,現況卻是:所有的科學與技術都活在當下,金錢與社會道德卻停留在過去。在文化與政治上,我們早已與人類需求脫離了長達一千多年。我們無法繼續活在這種頭重腳輕的環境下。我們只有兩個選擇:放棄所有的文明技術,或改善人類共識。
我很好奇,你是如何與自己的問題相處。在與親戚相處上,你的表現是否超越了前人?現在的孩子比以前更容易管教嗎?你的工作是否比替獵物剝皮來得簡單?稅金的繳納比「進貢」來得單純?
人們說,我們因為文明的奢侈品而墮落成一個軟弱的國家。對於此種看法,我深深抱持懷疑。我並不認為我們是文明的。我們建造了結構方正的辦公大樓與地鐵,讓野蠻人可以蜂擁朝城市前進。我們創建了一套法律和一套偽善的道德觀,要求我們假裝成聖人羅耀拉,在我們並不想成為美德的奴隸時,要求我們如他一般,否定自己的一切需求。
現實生活必須面臨的極為嚴重問題,就在於當我們試著去克服某些困境時,某些盲從的觀點卻用著過去幾世紀來、不斷阻止人類進步的方式,同等地阻礙我們。假使有個男人為了治癒痛風,決定用頭著地,讓自己的眼睛被挖出來,你聽了會作何感想?在此方法蔚為流行的那個時代,當你出現問題時,就必須追隨既定社會風俗的腳步來解決問題。
曾經有那麼一段時期,人類為了取悅上帝,會執行奇怪的儀式,並生活在繁雜的禁忌陰影中。現在,「別人會怎麼想?」已經成為如上帝一般的存在,對我們造成同等的傷害。在某些視蒼蠅具有神聖性的國家裡,撲殺蒼蠅是一種罪。而此種觀念導致細菌被肆無忌憚地散播。疾病的肆虐,讓那些發著高燒的孩子們,只能痛苦不堪地掙扎。在美國,許多問題之所以難以解決,也全肇因於相似的禁忌之畏。我們無法跟病菌和平共處,更無法接受侵略成性的至親們。多愁善感的情緒,阻礙了道路。
人類演化的下一步,就是拋棄掉那些被人們錯誤地稱作「道德價值觀」、而且往往被神格化的愚行,並懂得擁抱自然的法則。在科技與科學領域上,人類已經做到了。我們不會天真地認為在華爾街的底下,會有一條冥河或地獄,正等著那些貪得無厭之輩。我們也不認為走到地球的邊緣就會摔下去。
在物理領域上,我們已經放棄迷信了。但如果你把這種拋棄道德束縛的想法,向一個身處在黑暗時代、且被恐懼所占據的人分享,你只會讓對方瞠目結舌。他會以最悲傷的眼神看著你,並搖搖頭。
人類最卑劣的本能,或許就是此種傲慢的「以我為尊」態度。此種態度殺死了無數名勇於對此等愚劣提出挑戰的先知。此種態度讓我們更傾向於接受那些足以傷害數個世代的愚行—唯有自己的規則,才是對的。
這也曾經是人們面對科學事物所抱持的態度。就連如今的經濟和法律,也未能擺脫。
只有當事實能凌駕於這種無知之上,問題才能獲得解決。一日不擺脫過時的思想與作為,我們就不可能走得長遠。無論是用一塊木頭來犁田,或乘著木頭橫渡湍流,這些確實曾經是過去最有效的方法。奴隸制也曾有值得嘉許之處。流通長達數世紀的近親亂倫,或許在無意間拯救了人類。而對著一塊木頭神膜拜,也或許比沒有信仰來得好。
那麼,我們應該因為一項習俗被留存下來,就選擇繼續相信嗎?這是一個屬於道德範疇的態度問題。
許多在各方面看來都符合理性思考者的人,卻依舊否定著自我的權利,甚至明顯錯誤地看待問題的本質。他們認為人性本惡,因此必須受到壓抑。他們認為所謂的厄運,是因為做錯事而遭到懲罰,也是高高在上的天神對難以教化子民所施予的警告。
這種思源流派,本身就是一種不幸。橫越沙漠以抵達肥沃的原野、披荊斬棘以開拓農田,都不是簡單的事。但這些困難,並不是因為有人故意要懲罰我們。生命乃是根據宇宙法則所建構。人類所遇到的難題,在於該如何克服大自然那嚴苛的本質,以及人類本性中所具有的同等原始之力。挖掘並教化人的意識,才是走向成功、科學與藝術的辦法。在勝利展開雙翅前,其必然站立於地面。
在凶險的時間長河裡,如果我們不能憑藉著人類在掌握物質方面所展現出來的出色能力,去理解人類思維的癥結,我們勢必無法取得任何成就。要想重建並掌握人類所蘊藏的力量,我們必須懷抱那股使人類得以駕馭自然的同等企圖心。唯有如此,人性才能免於自我毀滅。
這意味著我們必須精通並遵從兩大原則,並將其應用在日常生活中。第一條法則,我稱為「存在基本法則」(Basic Law of Being),第二法則是「人際關係的神奇公式」(Magic Formula of Human Relations)。你會發現、也不得不承認生活最大的目標,就是取得內心的滿足,以及與他人的和平共存。
我們可以用一句話來解釋「存在基本法則」:永不妥協。無論處境如何,無論問題多麼地沉重,永遠不要放棄自己人格的完整性。當你放棄時,只會換得更多的懊悔,最終還會傷害周遭所有人。
「神奇公式」也可以用一句話來解釋:不要自我滿足。絕對不要自滿,更不要用那被張狂情緒所占據的思緒、膨脹的驕傲來對抗生命。唯有順從自然,我們才能成為贏家。大自然的意志—─而非我們的意志,是無所不能的。
這並不意味著臣服在缺陷之下,也不意味著重拾古老的價值觀。這既是基於科學,也與科學一致。為了快樂,我們必須發現生命的本質以及運作的原理。持續探究可餵養主觀意識的真理,就跟反射行為一樣有存在的必要。力量是宇宙法則中的一環;在正確的時候,道德和自然現象就能和平共存。
為了將這個結論從猜測層面,轉移到具實測性質的日常試驗中,讓我們先假設你正在思考一項重大的人生決策:上大學、選擇職業、娶老婆,或試著解決罷工問題。換作是在過去,你該如何解決這些難題?
……
難道我們不該在自己的人生中,邁出這神聖的一步,脫離無知的混沌,沐浴在大自然的光明之下?我們難道不該擺脫足以毀滅人生的偏狹成見,臣服在宇宙法則與生態原則(純粹自然且透過科學框架所發現的生命法則)之下?每一個人都必須自己做出決定。
在我們的個人生活裡,我們應該遵循新法,還是舊法?我們應該繼續受頹敗舊俗所奴役,還是成為這個地球上懂得自重自愛的人?對於追逐利益而導致的苦難與困境,我們是否該用互助來取代,在自己周圍、與他人的互動及社會舉措中,開創合作的藝術?還是繼續保留那些至今仍舊主宰著我們命運的嫉妒與恐懼?這些都是挑戰著你、我,以及這個紛擾亂世的問題。